“看來,這個鎮子已經變成了死鎮了。”李蕭寒心頭沉悶,嘶啞出聲。
“不,還有人活著。”冰寒宇空洞的眸子肯定的說道。
“走吧!我不想再看到這裏的荒蕪了。”笙依無力的靠進李蕭寒的懷裏,疲憊不堪。
無濟於事,這不是瘟疫,瘟疫伴隨的各種癔症,伴隨的是血腥的嘶吼,慘烈的屍橫遍野。而這裏就是一座空城,一個連生命氣息都沒有的空城。
“你們是誰?不知道這裏是禁地嗎?”正當笙依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活著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從街角出來。
笙依雙眼徒然睜大,黑亮眼神再次泛起璀璨的希望之光,還有人活著。一行人朝著來人走去,那是一個青年男子,顴骨高聳,額頭飽滿,凹陷的臉頰與瘦削身子一看就是營養不了的樣子。
“禁地,你說這裏。”李蕭寒挑眉的望望四周,這裏沒有絲毫人煙就是因為這裏禁地?
男子抖著雙肩並沒有答話,而是凹凸眼神怪異又謹慎的打量著笙依。半響,他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問道:“這位姑娘就是獨孤小姐吧?”
“你知道我?”
“果然!小姐,快跟我來,不要呆著這裏,這個地方被詛咒了。”在男子臉上,本來絕望哀愁的臉突然笑了,笑的溫馨,笑的愉悅。
笙依三人對視一眼,頓時牽著裝著一車糧食草藥的馬車跟著男子走。在那男子眼中,笙依看到了感激,欣慰,好像終於期盼到他們的到來一樣。
男子前頭領著笙依,一臉感激的說道:“小姐終於來了,南宮公子一直惦念著小姐,我們還擔心南宮公子不能再見小姐。南宮公子還一直說他要早點回去,否則他的笙依就會擔心。”男子斷斷續續的說著,眼中又是一片絕望,“都是我們拖累的南宮公子……”
笙依心髒頓時撲通撲通的直跳,一種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
走在前麵的牛全步履蹣跚,臉色青黑,身形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那蒼白幹裂的嘴唇無力的笑起:“我們脊土鎮依山而建,喝的是山泉,吃的是山珍,用的是山林,生老病死亦都在這片山林。這山林就成為了我們脊土鎮的神,是山養育了脊土鎮的萬千百姓,沒有這山就沒有脊土鎮的人。隻是現在,山也生病了,已經無法再庇佑這塊曾經繁華的土地……”
隨著牛全的目光,笙依的眼神望著這叢山峻嶺,連綿而起的鸞鳳森林。半山腰上雲霧繚繞,微風過去,山林嘩嘩作響,隻聞其聲不聞其形。山林依舊安靜美麗,仰視天地,鸞鳳山林上空意外的一片清明,並不如豐州城中的陰霾暗沉。
牛全哀怨的望著這一片養育他的山林,這是他的家,是他的父母。扶著粗壯的大樹,牛全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獨孤小姐,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