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中閃過讚賞的神色,張揚的小臉,睿智的眼神,他已經不再懷疑,茶攤中參軍的豪言壯語。敏捷的身手,流暢的動作,錦貂素馬少年郎,輕狂豪語赴邊疆。
“我現在相信你這瘦弱的身板能夠去參軍了。”
“參軍隻需要勇氣與力量,並不看身材。”說完後,笙依眨著明亮的眼睛,霎時覺得好笑的輕狂笑道:“這等迂腐之見可不想這等妙人兒說出來的,隻不過……這兵荒馬亂,你又這麼單薄無力,恐怕……”會被東銀國士兵抓去做了孌童,下半句話,笙依自是沒說出,就算是泥捏的人,聽到這種極其侮辱尊嚴的話,也會激起三分血性。
“有時候力量不代表一切。”
笙依心底的弦微動,“好一句力量不代表一切,哈哈……”猖狂之聲震動山林,驚奇雀鳥無數,內斂的氣勢全開,在得到五十年的內力之後,笙依是第一次將其威霸之勢全然散發,絲毫沒了懦弱柔弱的姿態。
長長短短總共一年,笙依一直保持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退讓之心,任何事情都處在被動的之中。如今方才知,霸道也是生活的一個方式。
兩人粗略的攀談了幾句,便先後騎上駿馬。坐下冰雪威武的踢踢蹄子,似乎不甘寂寞主人的發威,仰頭嘶鳴一聲。
至始至終,兩人都沒有互道姓名來曆,如同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相惺相惜,又如莫問英雄出何處的壯闊胸懷。此時此刻,隻是知己。
騎著駿馬飛馳,眨眼間便來到了加藍城外五十裏處金戈灘。拉緊韁繩,冰雪嘶鳴一聲原地打了一個轉,便停了下來。金戈灘是加藍城附近的荒原,地勢平緩,黃煙滾滾,以地麵細小的石子和河岸上細膩的黃沙出名。在金戈灘左側之處一條由西北流向東南的河流,河流不寬,且清而淺,深水處,甚至不能沒過馬膝。
在金戈灘對麵,一處天然形成的淺坡,稀稀拉拉的張著幾株小樹。
笙依踏過河流,越過淺坡,便看見了駐紮在金戈灘的軍隊。呼喝聲傳來,鏗鏘有力,整齊劃一,沈烈陽現在就在軍營的大帳之中。雙目中透出一抹濃濃的思念與期待,讓她想要快馬從下去。
“你不下去嗎?”男子騎馬與笙依並立。
笙依麵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會下去,現在不是時候。”驚喜,就是又驚又喜,雖然不知道烈陽見到她是驚多一些,還是喜多一些。在救出宮皓之前,她一定要得到沈烈陽堅守的心。
男子甩了下韁繩,俯瞰軍營,“如果你要參軍或者是找人,我可以幫你。軍營之中規矩甚嚴,怕不會接受妄自參軍的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