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的眸子泛著冷冷的寒意,冰刀子的目光射向垂首的士兵。突然,孤君煞微微皺起眉頭,扭頭看了一眼臉色冷靜的可怕的女人。
笙依黑亮的眸子暗沉下來,紅唇緊閉,雙手微微收起,揪著孤君煞的衣裳,指甲陷入那衣裳下的皮肉。因為骨頭的碎裂,筋脈扯的生疼,無法用力。
然而就是這很軟、很輕,毫無任何痛感的力道。卻讓孤君煞謹慎起來,在他看來,她鬧,她叫,就毫無威脅力可言。她冷靜,她沉默,讓人捉摸不透,就越發的不能掉以輕心。
笙依的智慧隻存在冷靜理智之中,專注讓她認真,同樣也讓她危險。笙依安安靜靜的被扛著,不鬧不叫,不驚不喜,甚至不再低聲咒罵孤君煞。
“朕忘了,唐雪瑩是個一日無男人就一日不安穩的女人。”放下肩上的女人,孤君煞冷聲道。
孤君煞的冷言冷語像是投入了死水一般,激不起絲毫波瀾。黑色的雙眸像是沉浸在黑暗之中,沒有光亮,沒有波動,就是一望入底的黑。
見笙依不驚不怒,孤君煞怪異的蹙起眉頭。想到她身邊數不清的男人,不禁令他暗生怒火,口氣衝了起來,“女人都一樣,水性楊花。”
笙依冷冷瞥了他,默不吭聲,眉峰微蹙。碎骨的疼痛,微微動一下手指,都讓她強忍著痛苦,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很疼,很痛,撕扯著筋脈,欲破口而出的哀嚎,全部都在銀牙緊咬中咽下。
咬碎晶瑩剔透的療傷聖藥雪參丸,吃力的拿出治療玉清塵筋脈盡斷的接續霜,手肘按在腕上輕輕的按摩,熱辣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每次的輕揉,都讓她倒吸冷氣。
見笙依不急不慢的抹著藥,頓時按捺不住的說道:“怎麼,心疼了?想治好雙手教訓我嗎?”
“你?”笙依挑起眉頭,拉長聲音,“我沒時間跟妖孽瞎耗。”
隨即,笙依利落的站起身,雙手垂在身側。看也不看孤君煞一眼,便直接踏入封閉的房間內。
這個房間是專門修葺來囚禁宮皓的,房中沒有過多的裝飾物,隻有一張當成擺設的鏤空雕花大梨木床。床很精致,卻隻是作為一個入口,不得不說孤君煞實在很奢侈。
“宮皓就在下麵。”拉開螺紋紅繡帳,轉動梨木床頭的雕工精致的床柱子。隨著目光聚集,床麵上的錦緞絲絨被慢慢卷起來,光潔如玉的梨木床下落一層,慢慢縮回床內。
“你有這麼好心?”機關的移動令笙依挑著眉,不相信殘忍如他突然間這麼好心,人命在他麵前不過是兒戲。
笙依的懷疑,不禁令孤君煞暗怒,咬牙道:“朕不需要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