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依狠狠的打了寒顫,突然感覺到這陰雨的天讓人都變得陰陽怪氣的。抬手遙望看看這天是不是出了太陽,流怎麼變得這麼快。
“你在看什麼?天還沒亮,不會有太陽的。”流失聲笑起,眼中執著更甚,這就是第一樓的靠山,實在太不靠譜了。為了第一樓,他要不要也同哥一樣,簡單的算計賣身給她好了。這個念頭隻是轉轉而已,他不是魅,在第一樓沒有接任人之前,他無法拋開責任做的如此瀟灑。
笙依驚駭莫名的拍拍胸口,怯怯道:“你居然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我好怕怕。”
“嗬嗬……你就裝吧,我裝的日子可比你多得多。”珍惜現在,要把那音容笑貌全部都牢牢的刻在腦子之中。不在為笙依擔憂的流現在才開始不再掩藏自己,不是聽人牆角的第一樓主,不是妖媚風情的天香館老板,亦不是和和氣氣的侍衛。
笙依微微癡愣,再次突然發現,開懷大笑的流居然有種別樣風情,絲毫不比她身邊的任何一個男子差。笙依和色狼的盯了半響,遂道:“這是你的真實樣貌嗎?”
“不是。”毫無一點遲疑,說得坦然。
“那你的容貌……”好奇心殺死一隻貓,笙依杏眼閃亮閃亮的,如果她四肢有力氣,必然會撲上去,看看傳說中的易容之術。
“很危險,有殺身之禍。”流果斷的打斷她的話,真正的他不僅會有殺身之禍,甚至還會讓他絕望。
笙依“哦”了一聲,了解的拍拍他肩頭。想來流不是極醜就是極美之人,既然他說有殺身之禍,也就隻有一種了,再次歎惋一聲。東銀的風俗夠奇怪,就她家的那些妖孽美人,勢力不若宮皓這麼強悍,萬萬不能丟進東銀這個狼窩裏來的。
同樣的夜,煙雨蒙蒙,夜聲人靜,孤君煞醉臥花蔭,手執壺,神色迷醉,紅眸同樣因天氣而憂愁。天陰雨濕聲啾啾,這天氣變化得愈發快了,與關延風達成協議之後,他已是數月不見笙依本人。
撩起一縷紅發,誰才能不當他是妖怪,真心的看待他啊。除了以外就沒有別的女人了吧,灌下一口美酒,眉心灼熱的一燙,孤君煞懊惱的拍著額頭,本來他就已經夠怪異了,這顆突然冒出的眉心痣,更加令他怪異。而且他發覺,自己的心情會隨著眉心痣溫度而改變,顯然這個灼熱的燙,是比較開心的。自然不會令他煩躁不安,反而會會心一笑。
不遠處,羊腸小道,宮皓背負鳳精龍刃,麻布為鞘,麻布為靴。仍舊粗鄙淺陋,便是軍中錦緞華服,他仍舊是穿的不甚習慣。仍是山賊頭子的粗麻布衣,一挺英姿勃發,快步走進亭台之中,奪過孤君煞手中的酒壺,便是仰頭灌下。
“呼……好酒。”宮皓一抹嘴邊殘酒,笑道:“你是越來越沒皇帝風範了,既然這仗都不打了,是不是也該放我和媳婦回雙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