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邊,親了親她的額角,脫了鞋子上了床,將她摟進懷裏也閉上了眼睛。
夏沁到封家大宅的時候,感覺整個封家都顯得死氣沉沉,守衛的黑衣人隻是例行的對她盤問了幾句,就讓她進去了。
夏沁總覺得這樣子的封家太不安全,這麼放鬆的警衛方式,不是找=死嘛。
夏沁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封炏的電話,這樣下去他恐怕也找不到帶她去見封炏的人,因為除了大門口的守衛,她現在還沒見到一個活人。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傳來封炏的聲音,他好像是在睡覺,迷迷糊糊的。
夏沁皺了皺眉,不會是病了吧?
“封炏,你在哪兒?我已經到你們家客廳了?”
那頭的封炏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拿開手機又看了一眼通話人,確定是夏沁之後猛地從床上做了起來,狠狠的揉了揉臉:“沁沁?”
他叫出這個久違的名字的時候,心都是顫-抖的,他跟她分開多久了?為什麼他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他每天都像是在油鍋裏一樣惶惶不能度日,他每天要麵對不僅僅是各處的質疑,還有一堆要處理的加急文件。
他已經把他爸爸送去莫謙買的那個私人小島幾天了?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每天要麵對的質疑聲越來越大。
他站在懸崖邊,一麵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跳下去,一麵還機械般抵禦著來自各方的攻擊。
他的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懸崖,一隻腳還在掙紮,這時候要是還有人推他,他就真的掉下去了。
話筒裏傳來夏沁略像焦急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抹了把臉,他應了聲:“我馬上下去。”
就衝向了浴室,看著鏡子裏這個胡子拉碴,一頭鳥窩的他,他又有些愣。
他的辦公地點設在家裏,不是因為他不想去公司,而是公司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人,他怕再這樣的注視下,他就徹底的慫了。
這麼多天,他也沒有心情去打理自己,曾經高貴的紳士已經變成了邋遢大叔,他苦笑一聲。
開始快速的刷牙洗臉,想了想還是剃了胡子,將自己的一頭雞窩噴了點發膠捋順。
盡管這樣,他還是臉色蒼白,眼睛有些腫,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顧不得了,轉身就朝樓下跑去,下了樓,他看見夏沁正坐在沙發上。
因為封家祖宅的傭人都讓他派去伺候他們家老爺子,所以就連杯水都沒人給她倒,他走到夏沁做的沙發邊,夏沁回過頭來看他。
“喝點什麼?我去給你拿。”封炏的聲音有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澀。
夏沁看見這樣的封炏,心也不可避免的痛了一下,她記憶中,他總是意氣風發。
似乎什麼大的事情他都能當做玩笑一笑置之,可是現在看見他這副樣子,她覺得莫謙似乎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想起她。
他這副樣子,雖然活著,雖然還在做事,但每天必然是行屍走肉,睡夢中都不會清淨。
夏沁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坐,我就是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