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3 / 3)

方菲他們進到那個岩洞之後,立時被洞內奇異的景象迷住了。這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洞內閃爍著夢幻般的奇光異彩,各種石峰石山酷似洞外的廬山,還有彩色的雲霧在山峰中環繞著,甚至還能看到山泉流聽到瀑布響。

“啊,真想不到廬山之下還有個小廬山啊,太神奇了,太美了,太美了!”林白樺又情不自禁地讚歎起來。

一時間大家也全被這夢幻般的壯美迷而迷離的景色迷醉了,甚至忘記了尋找愛情石,隻顧目不接地觀賞起來。而在六個人之中,最癡迷的莫過於方菲和林白樺了,兩個人拉著手,在這個美輪美奐的地下小廬山盡情漫遊起來。

一陣美妙的音樂傳來,隻見空中幾位美麗仙女從彩雲中飄出,翩翩起舞,舞姿舒展靈動,如詩如夢,妙不可言。其中有一位仙女一襲如蓮白裙,臉上蒙著一層如雲輕紗,方菲隱隱約約覺得她有些眼熟,她情不自禁地向那位白裙仙女走去,想看清她到底是誰。可是那位白裙仙女象故意躲著方菲似的,總在雲霧中時隱時現,在其他仙女身後若即若離,而越是這樣,方菲就越想看清她的真實麵目。

就這樣尋尋覓覓間,那些仙女們不知不覺全又隱進雲霧中不見了,方菲回頭,身邊不知何時也不見了林白樺。

“白樺?白樺?你在哪啊?”方菲呼喚起來。可是叫了半晌,卻沒有任何回應。方菲又叫艾艾彭鵬石岩胡美美,可所有的夥伴全都找不到了。方菲有些慌,想要尋著來路回去找到夥伴們,可是她根本不知自己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了。

方菲迷路了。

方菲害怕了,這時候多彩的景色也變得黯淡下來,迷離得有些迷茫起來,甚至有些詭異起來。方菲一個人在彌漫的雲霧中不辨東西地尋找著,恐怖、擔心、不安讓她透不過氣來。

這時候她無比思念林白樺。

終於,一條比較平坦的小徑出現方菲迷亂的腳下。

方菲別無選擇地順著小徑走了一段,眼前迷霧消散,豁然開朗,方菲定睛細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走出了岩洞,正站住大天池旁邊。天上半輪上弦月,池中上弦月半輪,天上水中的月亮都在雲霧中時隱時現,飄渺不定。方菲的心緒也有些不知所措無所依托。

愛情石還沒有找到啊?再說林白樺他們卻還在洞裏呢。一陣風來,讓方菲遽然一醒。方菲雖然不想再回到洞裏去,可她又不能不回去。

深深地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方菲毅然回頭,向雲霧濃重處走回去。

又看到了那個洞口,隻是從洞口望進去,洞裏邊很黑很黑,方菲雖然有幾分打怵,卻還是沒有停留一步就走了進去。

洞裏確實太黑太黑了,還很冷很冷,黑得仿佛這是地底最深處,冷得彷佛所以的季節和愛都已封凍。方菲雖然沒有停步,但她的腳步卻越來越沉重凝滯。

這就是剛才走出來的那個岩洞麼?方菲很有些懷疑,但是現在她已別無選擇,現在她已找不到出去的路,找到了她也不會退縮,她隻是憑著感覺向前走。

黑暗似乎沒有盡頭,方菲走了好久好久,仍然像在原地裏徘徊。但是她始終沒有停下腳步。

突然,黑暗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回頭吧,不要因為一個虛幻的傳說浪費了金子般的青春年華!”

方菲嚇了一跳,她四下看看,四下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什麼也看不到。方菲以為是幻聽,但那個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回頭吧,所謂愛情石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就像所謂的愛情!”

“不!”方菲雖然不知那個聲音是什麼人發出的,但她的回答卻很確切堅定。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樣一塊石頭?”

方菲沉默半晌,這才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因為我相信愛情!因為我需要愛……我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我希望找到完整真誠長久的愛,我要給自己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完整的愛完整的家……”

黑暗中沉默著。方菲與黑暗和沉默對峙著。

黑暗和沉默中,時間又似乎過去了好久,然後洞內漸漸有了一些亮意和暖意,同時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現在你可以重新選擇——返回去,隻要走幾步你就可以走出洞窟,回到你從前的生活;向前走,你要經曆很多艱難和危險,浪費很多時光,甚至是一生的時間你都未必能找到愛情石,甚至愛情有可能會棄你而去……何去何從,你可要考慮好了!”

沉默片刻,方菲平靜地說了句:“謝謝你的提醒,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尋找愛情石,不管愛情會不會背叛我,我永遠都不會背著愛情!”

說完這句話,方菲義無反顧地向前走去。

岩洞異常難行,一會兒要攀上陡峭的崖壁才能繼續前行,時而又要涉過湍急的地下河。方菲有幾次幾乎支撐不住了,她停留歇息過,但她依然沒有退縮一步。

終於走到了終點——前邊已經沒有了路。方菲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盡管現在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她還是像和林白樺在一起一樣,用手在洞壁上仔細摸索著,希望能找一個新的洞口。

仔細找過一遍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現。盡管很失望,但方菲並沒有放棄,她又開始了第二次尋找。

然後是第三次。

當方菲第六次用目光和雙手尋找之時,她終於有了收獲。

不過她並沒有找到一個新的洞口,而是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回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林白樺。

“你很美,就像這廬山一樣美!”

這是林白樺曾經不止一次對方菲說過的話,方菲一陣激動,幸福得眼淚馬上就要流淌下來,不是有些哽咽,她早已叫了出來,哭了出來,笑了出來。

但是方菲一句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甚至眼淚都還沒有完全流淌下來,她就聽到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真的麼?我真幸福!我要你再說一遍!”

這句話本應該發自方菲之口,但事實上方菲的嘴隻是大張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女孩的話音剛落,林白樺的聲音又已響起:“我愛你,一生一世,永遠不會變!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美麗最動人的女人!”

方菲終於確定——說話的女孩不是自己!

“林白樺!”方菲流著淚終於喊出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