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鵬仍然不動。
“走,快走,不走,不走我就撞死在你麵前!”艾艾已經聲嘶力遏了。
彭鵬害怕了,他慌忙說我走我走,說著把手電筒放到地上,“手電你留下,我走了,”說完他便向黑暗的岩洞深處走去。
艾艾沒動,可是就在彭鵬的腳步即將消失在岩洞深處之時,她竟然狂叫一聲:“等等我!”隨後後拾起手電追了過去。
但是追了半天艾艾猛然停住了腳,她覺得早已應該追上彭鵬了,卻一直沒有追上,而且彭鵬的腳步聲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聽不到了。
“彭鵬,彭鵬,彭鵬!”艾艾四下叫著,可山洞裏隻有她自己的回聲,根本就沒有彭鵬的回應。
躲起來了?不可能啊,岩洞中的套洞並不大,艾艾剛才一路跑過來,並沒有發現可以藏匿之地。難道彭鵬真的這麼快就跑遠了?這種可能更小一些,艾艾不斷地大聲呼叫,她希望還想剛才那樣,彭鵬會在她的呼喚聲中回到她身邊。可是叫了半晌,卻並沒有等來彭鵬的再次出現。
彭鵬好象一下子蒸發掉了。
好在艾艾手中現在有一隻手電。
她沒有再胡亂叫喊,也沒有再哭,她決定一個人向下走,因為在這六個人之中,她本來就是單獨的一個人。
走著,走著,艾艾漸漸忘了害怕,但她卻越來越不安,腳步也越來越遲緩。
終於,艾艾停下了腳步,她決定回去尋找彭鵬——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走了,彭鵬也隻剩下一個人。
艾艾轉身向回走,邊走邊呼喚彭鵬,隻是這次艾艾的聲音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氣極敗壞,而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溫柔的甚至有些慈祥。
“彭鵬,彭鵬,我回來找你了,剛才你沒有丟下我,現在我也不能丟下你,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吧——別藏了,快出來吧,出來咱們一起去找菲菲!”
就這麼說著走著,走著說著。走著說著艾艾突然停住了腳——她覺得她走得太長了,走來時山洞沒有這麼長。
肯定沒有。
手電向前照照,套洞仍然不見盡頭,拐過一個彎前邊又是一個彎。艾艾走向拐彎處再看,前邊仍然有個拐彎,就象她剛才走過的那些彎一樣。
就在這時,艾艾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
十二、
“救我,救我……”
艾艾很快聽清了,那聲音是有人在呼救,同時她也已聽出那是彭鵬在呼救,隻是那呼救聲很微弱,既象在耳邊,又象在十分遙遠的地方。
“彭鵬,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啊?”艾艾急切起來。
“我在這兒啊,快救我艾艾,我寧願被你打死,也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
“彭鵬,我不會再打你了,你放心,現在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艾艾說著又用手電四下尋找,她感覺彭鵬就在自己身邊。
“我不知這是哪裏,這裏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到啊……”
“你聽得清我說什麼?”
“聽得清,很近,象在我身邊,可我就是看不到你……”
艾艾用手電仔細四下照著,希望彭鵬能夠看到,但彭鵬還是看不到一絲光明。
“艾艾,告訴我,我是不是已經失明了?”
“怎麼會呢,不會的,你就是看不到……”艾艾不知怎麼安慰他。
“那我就是到地獄了,我死了……”彭鵬說著哭了起來,邊哭邊喃喃道,“我再也見不到菲菲了,我再也見不到菲菲了……”
“哎,你呀,真是個傻人!別哭了,有我在你死不了的,啊!乖乖的!”
在艾艾的安慰下,彭鵬終於像個孩子般止住了哭泣。
“沒事了,沒事了,哎來我問你,菲菲那天背著我們跟你說了什麼?”艾艾不知怎麼突然問起了這件事。
“她說她愛的是林白樺,勸我不要跟她來找愛情石了,我……”
艾艾突然覺得這個彭鵬原來很可愛,很令她敬佩——盡管幾乎沒有可能追到菲菲,可他還是這麼執著地追求著,就象他說的那樣,菲菲的婚禮一天沒有舉辦,他就一天不會放棄希望。
隻要彭鵬還活著,不管他在哪裏,她都要救他出來——這瞬間艾艾做出了這個決定。
“彭鵬你別急,你肯定沒有死,更沒有在地獄,你就在離我很近的地方,雖然我們看不到,但我們可以說話,能說話我們就都不會害怕!”
在艾艾不斷的安慰下,彭鵬平靜下來,他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不是怕死,就是怕再也見不到菲菲……”
艾艾說:“一定能見到的,一定的——我保證!”
“我突然覺得你也不是一無事處,就象現在,我覺得你也有些可愛了……”
聽了彭鵬的表揚,艾艾沒忍住笑了起來:“彭鵬,這話是你說的麼?這是我聽你說的最好聽的一句話——你不會已經神智不清說胡話了吧?”
彭鵬也不好意思了:“別驕傲啊,我隻是說你有點可愛——你想早點嫁出去,那還是任重道遠,要再接再厲啊!”
不知不覺中手電漸暗,然後完全熄滅了,可是艾艾沒有在意地放了下來,繼續和彭鵬說著話——這麼說著話,手電熄滅她竟然沒有感覺到黑暗。
兩個人說著著笑,一時間忘了害怕,也忘了黑暗,甚至忘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不知說了多久,倚在洞壁坐著的艾艾忽然覺得有些異樣——堅硬冰冷的洞壁竟然溫暖柔軟和起來!
回頭,艾艾萬分驚訝地發現,自己倚著的不知何時已經不是洞壁,而竟然是一個人的後背——雖然看到的隻是那個人的後背,艾艾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彭鵬!
艾艾的一聲無聲的驚呼也讓彭鵬感覺到了異樣,他下意識地一回頭,也看到了艾艾,他也驚呼一聲,把自己和艾艾都嚇了一跳。
片刻的驚愕之後,兩個人驚喜交加地擁抱在了一起,一邊互相捶打一邊尖叫狂笑。
突然,兩個人停止了打鬧,因為他們突然發現眼前亮了起來。
扭頭望去,正有陽光傾瀉在身邊,兩個人趕忙站起,隻走了兩步就出了洞——原來他們正站在含鄱口上。
兩個人又擁在一起叫起來跳起來,然後兩個人又坐在一起,互相依偎著看著廬山美景,說起了廬山,說起廬山兩個人都是滔滔不絕,條條是道,兩個人越說越覺對方多才多藝有品位,起說越覺自己平時看錯了身邊這個人。
夕陽西下,雲海滔滔,兩個人才想起該回了。可是這時艾艾突然問了句:“我們的家在哪裏?”
這句話一下子把彭鵬問愣了,他撓撓頭,想了半天反問道:“我們怎麼到了這裏?”
艾艾不再說話,彭鵬也不再說話,兩個人開始明思苦想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想著的時候,天就黑了,廬山的夏夜有些涼意,兩個無家可歸的人隻能彼此倚靠在一起取暖和安慰。
夜很黑,象他們的記憶。
“啊……我想起來了!”艾艾的一聲歡呼讓天邊一一上子現出了晨羲。
我也想起來了,彭鵬也歡呼一聲。
“我們來這裏尋找愛情石!”彭鵬指指腳下。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跳起來歡呼起來。在兩個年青人的歡呼聲中,一輪紅日衝破雲海,光芒鮮亮地噴薄而出。
“對,我們是來尋找愛情石的!我們是和菲菲一起尋找愛情石!”
兩個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後,他們就聽到了菲菲的呼喚。
十三、
回頭一看,菲菲和白樺林就站在他們身後,而他們所有人其實都一直都沒有真正離開過那個巨大的溶洞之中。
艾艾撲過去和方菲擁抱在一起。
彭鵬和白樺林看著兩個女孩,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挺別扭地擁抱了一下。
激動過後,艾艾忙不迭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明明在洞裏走散了,卻不知怎麼就到了洞外,可是現在又不知道怎麼回到了洞裏……”
方菲想想叫道:“我想起來了,那本書裏說啊,這個洞分好幾個洞,其中有一個洞就叫迷情洞!”
“迷情洞?”
“對,說凡是有真情的人進了這個洞,就會為情所困,被愛所迷,生出許多想象出來——剛才我們經曆的那一切,其實都是幻象!”
“啊,太神奇了,就跟真的一樣一樣的耶!”艾艾又叫起來,可是很快她又不解了,“可是我沒情沒愛的,怎麼也被困住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受你們連累了!”
艾艾說著逐個看看大家,又摸摸自己,十分懷疑地說:“那我們現在是不是還在幻象裏啊!”
林白樺說:“應該不會,因為我們剛才就是在這裏迷失的!”
艾艾忍不住拉住彭鵬的手對方菲他們說:“你們猜,我們剛才遇到了什麼?”
彭鵬也隨著說:“對,你們猜,我們的幻象是什麼?”
注意到了這對冤家的反常表現,林白樺和方菲互相看著,又奇怪地望著艾艾彭鵬兩個,方菲開口問:“你們——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艾艾渾然不覺。
方菲沒再說什麼,彭鵬卻突然覺出了什麼,他突然燙著一般猛然甩掉艾艾的,有些慌亂地對方菲說:“不,不,不是我,是她抓我的手,不是我抓她的手……”
艾艾氣惱地說:“抓你的手怎麼了,剛才你不是還抱過我麼?”
彭鵬更惶恐了,他一邊擺手搖頭一邊對方菲解釋:“不不,我沒有——就是有也都是虛幻的,就象就象夢一樣……”
艾艾卻又搶著說:“就算是幻象就算是夢,可既然你還記得你抱過我,那就證明你心裏這麼想過,想這麼做過——那又跟真做過有什麼區別?”
大家沒想到艾艾還能說出這樣一句挺哲理的話,方菲說:“士別半日,刮目相看啊!”
林白樺說:“艾艾真的有所感悟啊!”
更加著急的隻有彭鵬,他急叫起來;“菲菲別聽她的——她的話信不過……”
艾艾再次打斷彭鵬的話,“你還說別人麼?你敢說你沒抱過我,摸過我親過我——看著我的眼睛,說有沒有?”
彭鵬大駭,他哭著臉裂著嘴:“我隻是抱過,什麼時候摸過親過……”說到這裏他急忙捂住了嘴。
艾艾拍起手來:做賊三年,不打自招!
林白樺趁火打劫:“彭鵬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煩請再重複一遍!”
彭鵬的臉孔漲得緊紅,他有些求助地看著方菲,方菲搖搖頭,表情有些複雜,欲言又止。彭鵬突然絕望地大叫一聲:“抱就抱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一嗓子反叫艾艾和林白樺啞了下來。不過片刻沉寂之後,艾艾很快開口將了一軍:“有本事就再抱我一次!”
“抱就抱!”彭鵬說著回手就把艾艾抱住了!
洞內七彩奇光突然大熾,讓四個人臉上都顯得春光明媚神彩飛揚美麗異常。
艾艾的樣子更是從未有過的小鳥依人,這一刻她真的象個乖巧溫順的女孩了。
彭鵬卻又冷不防推開艾艾,對方菲說:“你看,這都是他逼我的,我抱著她時想的也是你……”
艾艾一聽,立時翻臉,失手就是一個清脆的小嘴巴,同時氣極敗壞地罵了句:“你真TM讓我惡心!”
方菲一看她真翻臉了,趕忙說:“大家都別鬧了,咱們得趕緊找到石岩美美,繼續尋找愛情石!”
艾艾這才想起:“對呀,時辰一過咱們就要在洞裏餓成木乃伊了啊!”說著習慣地回手又要拉彭鵬,可彭鵬卻捂著臉氣哼哼躲到一邊問方菲:
“怎麼找?還是分開找麼?”
林白樺搖搖頭:“我看還是一起行動吧,別呆會兒找到了他們又丟了你們!”
方菲點頭:“白樺林說得對,咱們現在一定要集體行動,不能隨意亂跑了,走,先找到石岩他們倆!”
“可是洞這麼大,光怪陸離的,哪裏去找啊?找不到那怎麼辦?洞門關合可是有時限的啊!”
艾艾的話給大家出了個難題,想了想,方菲說:“無論如何,咱們都要趕在洞門關合之前找到美美他們!”
“我同意——哪怕放棄愛情石,也要先找到人!”
艾艾和彭鵬都點頭同意方菲和林白樺的意見,不過艾艾還是嘟噥一句:“不找愛情石,千辛萬苦圖個啥呀——往那邊走?”
“先往回走,他們是跟在咱們身後的!”
正象林白樺說的那樣,當大家轉過身去時,有兩個人真的站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
這兩個人正是石岩和胡美美。
“你們出現幻象了沒有?都看到了什麼?”一邊繼續向裏走,艾艾湊到胡美美身邊悄聲問。
胡美美說:“我們,我們……一直就在你們身後,看你們在那裏坐著不動,就象睡著了一樣,可又睜著眼睛……”
王岩說:“你們剛才是怎麼了?”
艾艾剛要回答,可他突然想起了方菲的話:“難道你們是沒有真情的人?”
艾艾的話讓石岩和胡美美全都變了臉,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方菲忙說:“艾艾又胡說了,那些都是傳說,怎麼能當真呢?”
艾艾認真地說:“可我們都有幻象出現了啊?”
方菲沒再說什麼,因為這時山洞已經開始幽暗下來,前邊隱隱的又有一道門出現在他們麵前。
說是門,其實沒有門,隻是大洞中出現一個較小的洞口而已。
這次不是幻象,幾個人沒有猶豫就走了進去。
小洞裏黑糊糊的,隻能靠手電照明,但手電光被沉重的黑暗壓迫得很壓抑。
這個小洞裏和剛才的大洞風格迥異,這裏不但沒有光彩,而且洞頂和洞壁的石頭犬方交錯猙獰突出,景象陰森可怖,而且還有陰濕的瘴氣陣陣襲來。
“來,瘴氣有毒,大家捂住口鼻,跟著我!”林白樺拉住方菲,自己走到了前邊。
“我,我也要到前邊去!”彭鵬要學林白樺的樣子。
可是彭鵬的手卻被艾艾及時緊緊抓住了:“別走,我怕!”
彭鵬掙了掙,沒有掙開,也就沒有再掙。
“大家小心……”林白樺聽到了風聲,他剛說出半句話,前邊已經有什麼東西飛了起來。
手電光疾照上去,同時幾個人也驚呼起來。
那是一群巨大醜陋的蝙蝠,蝙蝠正從洞頂成群向他們襲來。
“快,用光罩住它們!”林白樺急叫道。
幾隻手電光一齊照耀在頭頂處。蝙蝠們雖然被電光照住,但仍然在亂飛亂撞,有的還從他們頭頂掉落下來。
幾個女孩嚇得驚呼連連,撲在男孩懷裏,幾個男孩則要一邊保護他們一邊和巨型蝙蝠搏鬥,他們脫掉外衣撲打它們,在他們的頑強抵抗下,蝙蝠們留下了幾具屍體和暗紅的血跡四下逃散。
大家剛剛舒了一口氣,向裏走了不遠,突然有誰又是一聲驚叫:“快看!”
大家定睛望去,隻見一群小豬大小的醜陋動物又向他們衝了過來。
“啊,那,那是什麼?”
“是,是老鼠——大老鼠……”彭鵬說著趕忙學起了貓叫。
不料這麼一叫不但沒起作用,大群碩鼠反倒更加凶狂地向他們衝了過來。彭鵬趕緊閉了嘴。
大家沒有武器,隻好仍用衣服抽打,可是老鼠們比蝙蝠難對付多了,它們如狼似虎衝上來,張著長有燎牙的尖嘴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不行啊這樣!”彭鵬一邊撲打一邊被艾艾拉著一邊大叫。
石岩胡美美轉向回撤,可身後的退路也已被碩鼠們堵住了。方菲和林白樺手拉手在最前麵奮占群鼠,可是群鼠卻越來越多,越戰越凶,情勢也越來越危急。
“怎麼辦?”方菲大叫。
“火,火,點火!”林白樺急中生智喊了一聲。
石岩趕忙掏出打火機點燃了衣服,隨後大家都把手中的衣服點燃了。
“快,衝過去!”林白樺大喊一聲,揮著著燃燒著的衣服帶頭衝向鼠群。
彭鵬緊隨上去。
到這時也顧不得害怕,方菲艾艾還有石岩他們也追上去。碩鼠身上起著了火,皮肉糊的氣味和老鼠的殘嚎在洞中彌漫。
仗著火威,六個人終於衝過了吱吱亂叫四處奔逃的鼠群,總算闖過了這一關。
大家喘息著剛剛拐過一個,艾艾猛然又是一聲驚叫:“快看,鬼呀!”
十四、
大家一看,果見洞的盡頭處站著一個骷髏,兩眼射出了幽光。
就在大家驚愕的瞬間,骷髏眼中的幽光已越來越強烈。
艾艾嚇得捂住了眼睛。
林白樺說:“大家小心!”說著便慢慢向骷髏靠近。
後麵的人也慢慢跟上去。鬼影不動,但幽光更熾。
“快,趴下向它的腳下爬——如果讓它的鬼光照遍全身很快就會變成石頭——書上說的!”方菲邊拉倒林白樺邊提醒同伴們。
大家趕緊隨她趴下,向骷髏腳下爬過去。
這時,骷髏眼中的幽光更加強烈,跟在他們身後的兩隻碩鼠被幽光籠罩後很快變成石頭。
“快,爬過去!”林白樺喊著拉扯著後邊的人,直到大家全過去了他才最後跟上。
幽光追上了林白樺的一隻腳。
“快啊!”前邊的彭鵬緊急拉了林白樺一把。
終於,他們爬到了骷髏腳下幽光照不到的死角。
“怎麼樣,沒事吧?”方菲急切地問。
林白樺揉著被幽光照射過的那隻腳,又活動一下說:“還好,幸虧你提醒得早,要不可就吃大虧了!”
漸漸地,骷髏眼中的幽光暗淡下去。他們抬頭這才看清這個骷髏是石頭的。
“洞已到底了嗎?”艾艾問。
林白樺說:“石骷髏左腳上是不是有個按鈕……”
彭鵬伸手一摸,果然發現了按鈕,他一按,石壁洞開,又現出一個洞來。
方菲說:“書上說還要闖過一重石門方能找到愛情洞!”
說著他們走進了第二道門。
就著洞裏迷茫的薄光,方菲他們眼前出現了一道兩丈多寬的峽穀,峽穀下是冒著熱氣的滔滔濁浪。
“怎麼辦?”石岩有些傻眼。
林白樺緊皺雙眉。
艾艾捅捅方菲:“哎菲菲快想想,書上說怎麼過?”
方菲怨道:“我還沒看完書不是就丟了!”
“真是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們四下望望,這個洞洞頂洞壁平滑如鏡,無處可攀。方菲突然叫道:
“看,那裏有個鐵環!”
大家仰頭,果然望見頭上的洞頂處有一個不起眼的鐵環。
林白樺說:“有了——你們誰帶著繩子呢?”
石岩很快把繩子遞了過來。林白樺接過繩子,仰頭看看說:“咱們得疊羅漢了!”
於是較胖的彭鵬蹲在最下邊,石岩踩著彭鵬的肩蹲在他身上,林白樺正要上去,方菲過了攔住說:“我來!”林白樺不肯,方菲說:“我身體輕,下邊的人壓力能小些,再說也夠得到了——來,幫我一把!”
林白樺沒再攔阻,他幫著把繩子係在方菲腰上,說聲小心,他已抱起方菲把她舉上了石岩的肩。
彭鵬咬牙一挺身,總算把石岩方菲頂了起來,隻是搖搖晃晃很叫人擔心。艾艾和美美上前幫助彭鵬站穩,林白樺則在邊上緊張關注著,準備接住萬一掉下的方菲或石岩。
方菲忽忽悠悠的摸索著,顫顫的雙手總算摸到了鐵環上。她小心地拉起繩子的另一頭係在了鐵環上。
“好了,很好,慢慢下來吧!”林白樺在下邊招呼著。可是方菲沒有說話也沒有下來,而是望望對岸,暗自運運氣,然後咬牙閉眼,在林白樺他們的驚呼聲中猛然向對岸蕩去。
可是由於距離較遠,鐵環又偏在這一邊,方菲又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隻蕩到三分之二處她便又蕩了回來。
“菲菲快下來,太危險!”林白樺急叫。
“菲菲快下來!”艾艾和彭鵬他們也一起叫起來。
方菲不甘心,她一蹬崖壁又蕩了過去。
可是這回距離更近。
方菲又一次蕩過去。
大家隻顧關注方菲,沒有發現繩子已經被粗糙的鐵環磨得開始破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