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剛開始就已經結束(1 / 2)

前半夜官爵被陽頂天和十三郎折騰得神經差點錯亂,後半夜溫嶠卻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折騰了一宿,官爵繃緊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黎明時分,他終於沉沉睡去。沒有人叫他,日上三竿的時候官爵自己醒了過來,然後他就看見床邊桌子上溫嶠留下的書信。看著熟悉的人陌生的筆跡,官爵仿佛感覺到這是溫嶠在他耳邊輕輕的訴說:大哥:

咱們這麼快就有了夫妻之實,大概是你沒想到的吧。不要說我下賤,我想把最美好的東西留在最後,把它烙印在我的腦海裏,烙印在腦海裏的最深處,即使我死去也不能磨滅的最深處。(淚痕)(官爵忽然一陣心驚肉跳,急忙往下看去。)

記得那時候我爹還在世,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天應該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吧。我坐在秋千上捧著一本書閑看,你就在那個牆角偷偷看我,連我爹叫你你都沒有聽見,結果挨了他一頓呲。哈,你不知道我笑得多開心。(淚痕)你的樣子真傻。其實幫裏有很多人都曾像你一樣偷偷看過我,可他們的眼神太猥瑣,猥瑣得讓我反胃。我知道,他們都恨不得生吃了我。隻有你的眼神不一樣。我能感覺到,你的眼神是清澈的,至少在看我的時候是這樣,對我來說,那已經足夠了。

我爹出於愛護我,不允許我過問幫裏的所有事務,我的小丫頭又是個鄉下女孩,跟我相處時間又短,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閑來無事,我也就是看書解悶。多簡單無聊又幸福的日子啊。可惜那時候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直到發現了你的存在。我開始關注幫派裏的大小事情,開始關注你。我向很多弟兄偷偷打聽你的事跡,我想知道,一個擁有清澈眼神的男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時候我隻是好奇,沒有別的想法。後來聽說你經常殺人,甚至嫖妓,我的心裏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對我來說,那是很奇怪的感覺。(現在我知道,我在吃醋)但終於被我爹發現了我的小動作,他狠狠的教訓了我一頓。我娘死後,他還是平生第一次罵我,我哭得好傷心。

可能是年輕人都有的叛逆心在作怪,我爹越不讓我關注你,我就越那樣做。後來,我爹沒辦法了,他把我叫到他的房間跟我談心。爹告訴我,你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你所有離經叛道的行為的動機來源,是你曾經遭受過巨大的打擊。他誇你頭腦機靈,雖然手段毒辣,內心卻很脆弱。我問爹,你究竟遇到過什麼樣的遭遇,但他不告訴我。後來我才知道,你的父母還有妹妹都被人殘忍的殺死了。知道這件事後,我不知道為什麼很傷心,為你哭了好幾天。我爹嚴命我今後不要再向人打聽你,說那樣會讓他很沒麵子。他警告我說,我跟你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我偏不信。我就跟他大吵大鬧,好像除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似的。而可笑的是,對這些你這個傻子還完全不知道。現在想來,那時的我並非因為對你有了特別深的感情,而是我在跟爹慪氣,我想讓他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忽略了我的感受。你知道,他對幫裏的事情特別用心。

後來,我用絕食的辦法逼迫我爹向我投降,他馬上就慌了手腳。(有淚痕打濕的痕跡)我心裏暗自高興,爹終於答應讓我正式見你。可是命運就是這樣作弄人,你去了南方,我爹一夜之間被人陷害,駕鶴西歸。在爹的靈堂上,我哭昏過去好幾次,我恨我自己在爹活著的時候為什麼老是惹他生氣。(淚痕)我更恨你,你當初為什麼不像我一樣,拿出勇氣跟我爹提親呢?如果那樣,我爹根本就不會被小人陷害。你這個沒良心的……(淚痕。此處筆墨都被淚水淹沒,以至於都看不清了)

在爹“生病”臨死的那個晚上,我守在他的病床前,他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我一麵守著一麵哭泣,哭著守著就睡著了。半夜裏,我爹醒了過來,他拉著我的手,隻是流淚,我問他是不是很難受,他點頭。我急急忙忙的要去叫大夫,爹拉住我不讓我去。他說他一直都是裝睡的,為的就是趁沒人監視的時候告訴我一些事情。當時他的精神很好很亢奮,我還以為他好了,後來才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如果我不聽他講話,如果我堅持去叫大夫,(淚痕)很有可能他就死不了了。也很有可能,我當時就跟父親一起被魏無牙這個奸賊殺害了。(看到這裏,官爵已是淚流滿麵。)

聽我說完,傻子。

爹告訴了我一個關於你的秘密。(官爵眼角一跳,又是秘密!)這個秘密可能你還不知道。當初,咱們巨靈神有兩個副幫主,一個是官雲石,也就是你的父親我的公公,另一個你知道,是魏無牙。公公(你不反對我這樣稱呼他吧)一向跟魏無牙不和。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公公得到一塊玲瓏九龍血玉,(那塊玉昨天晚上我感覺到了)。魏無牙起了覬覦之心,就跟公公提出拿東西交換,讓我爹做證人。我爹沒有答應,魏無牙懷恨在心,就設計了一個圈套來陷害公公。他命令他的一個心腹假傳我爹的命令,讓公公去後堂議事。公公大意之下,就去了。哪知道進了後堂,不見我爹的人影,竟看見我娘赤裸裸的屍體。公公大驚之下正要出去,我爹正好進來,誤會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我爹跟公公的私交很深,他當時說沒想到公公竟是一個禽獸。公公蒙上不白之冤,卻又辯解不得,一怒之下反出巨靈神回了老家。爹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命令魏無牙去追殺公公。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了。隻是魏無牙的身材特征太明顯,加上他又從內心懼怕公公,所以就雇傭了一幫殺手,害了你們一家。(看到這裏,官爵隻覺頭暈目眩,鋼牙幾乎把嘴唇咬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