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打斷了一室的曖昧情懷。邵天輕喘著抬起頭,看著陶桃暈紅氤氳的臉色,穩了穩聲線,才問:“什麼事?”
“邵總,外賣送到了。”門外,是杜雨鵑刻意平板的聲音。
“好,拿進來吧。”邵天說著,坐直了身子。陶桃連忙小兔一般跳到一邊,規規矩矩地坐下,可是臉上的紅霞分明沒退。杜雨鵑嫉妒地瞥過陶桃微紅的臉和些許淩亂的發,勉強控製住自己的聲音,“邵總,可以用午餐了。”
邵天的眼睛沒有離開陶桃的臉,隻是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好的,你出去吧。”
懷著嫉恨看了一眼陶桃,杜雨鵑的腳步有些沉。沉溺於曖昧氣氛中的情侶,是不可能關心身外的人的。所以邵天的溫柔笑容,陶桃的眼波流轉,看在杜雨鵑的眼中,心裏便像被小蛇噬咬了千百回,雙手早已悄悄捏緊了拳。
縱然嫉妒得氣息開始不穩,杜雨鵑仍然恪盡了一個秘書的本分,輕輕地為他們帶上房門。靠在門上,把呼吸漸漸平複下來,握著拳的手指,卻始終沒有打開。正要舉步離開,聽見裏麵春意盎然,滿耳竟是邵天溫柔的調笑。用雙手掩住耳嶷,杜雨鵑快點回了自己的座位,伏在桌子上喘氣。
嫉恨,像一條小蛇,不住在地心髒裏迂回。怎麼會甘心把自己守護了這麼久的珍貴獵物拱手讓人,怎麼會讓自己耐心的守候成為一場笑話?杜雨鵑眼中的陶桃,簡直就是一個打家劫舍,十惡不作的江洋大盜,千刀萬剮都不足以令自己消恨。
“杜小姐,吃飯了。”秘書室裏的小姑娘們下樓前,都向杜雨鵑打了一聲招呼。勉強平穩住自己的呼吸,杜雨鵑露出一個微笑:“好的,你們先去吧。”
看到這群“小麻雀”像出籠的鳥兒一樣擁進了電梯,杜雨鵑把自己的身子緩緩放鬆。心早已撕扯開來,那樣斂眉含笑的邵天,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樣溫柔的眼波,竟然會有一天屬於別的女人,這個認知讓她忿恨。就在前幾天,她還滿心的以為,邵天會是她的,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日月,沒想到,轉瞬,就是一片烏雲。
她當然不會責怪邵天,那麼恨意疊家的對象,自然隻有陶桃。是這個女孩子,搶走了自己的機會。杜雨鵑氣急地從抽屜裏陶出鏡子,那張修飾得精致完美的臉蛋,是欠缺了一點陶桃的靈動婉轉和渾然天成。何況,陶桃比自己年輕。可是,自己曾經也是純真的,隻是,隨著時光的流逝,有些東西不複存在了。
但是,陶桃不是笑到最後的人!杜雨鵑在心裏惡狠狠地發誓,邵天不會屬於別人的,隻能是她杜雨鵑的!
陶桃此刻卻沉浸在邵天的輕柔誘哄之中,一頓商務套餐,也吃得麵紅耳熱。曖昧的氣息,充盈了整個辦公室,連那桌上的植物,都分外挺拔妖豔。
“別人都說秀色可餐,果然我的陶桃就是佐餐佳肴,看,這一頓飯我可是胃口大開。”邵天調侃著陶桃,如願地看著兩片嫣紅的彩霞慢慢印上她的臉蛋,這樣的陶桃,確實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邵天……”陶桃低喊一聲,卻是欲言又止。多麼想把許一涵的“承諾”從頭至尾地告訴他,讓他寬厚的肩為她搭建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灣。然而,想到剛出院的爸爸,想到許國強那陰險的眼神,卻終於令她即將吐出唇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怎麼了?”邵天忍不住在她的頰邊偷親了一下,才問。
“沒什麼。”終於,陶桃還是搖了搖頭,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眸子裏的神色複雜難懂,似乎飽含著如海的深情,又似乎充盈著淡淡的水氣。
但邵天來不及深究,因為方寸之間,都是陶桃身上散出發的清淡香味。
“好香。”他嗅著她的發,把臉埋在其間,手卻已經不老實在上下遊移,惹得陶桃欲拒還迎。
“我們去休息。”邵天說著抱起了陶桃,那語氣分明充滿了曖昧的情愫。陶桃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頓時滿臉通紅。
辦公室側麵,果然是一間臥室。簡潔的家具,大方的布置,正符合邵天一貫的風格。陶桃躺在床上,著迷地看著邵天拉下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