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灰意冷(1 / 2)

陶桃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邵天,等待著他的回答,同時心裏麵也是害怕的,忐忑不已,害怕邵天說出的話真的會把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邵天的唇將啟未啟之間,邵詠梅就毫不客氣地截口說:“當然了,沒聽到邵天剛才說的話嗎?”

陶桃卻對她視而不見,仍然直直地看著邵天。

“是的,陶桃。”邵天的眼睛漂移開去,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陶桃的耳朵裏。

刹那之間,仿如一個晴天霹靂,已經萬念俱灰,陶桃晶亮的眸子,一下子黯然無光。

支持了這麼久,原來仍然隻是徒勞。也許他的恨已經深入到了骨髓,早已不再是自己的溫柔和恭順所能補償的。還是自己自視太高,以為在他的心裏,是舍不下自己的,所以願意承受他所有的折磨。

愛情,原來真的隻是曇花一現,在經過了千回百折的等待之後,仍然隻剩下這樣的結局。陶桃的心已經麻木,甚至沒有再覺得疼痛。

“走吧,桃子,我會好好待你的。”許一涵故意大聲地笑著,拉起了陶桃的手。她的手,冰涼一片,連手指頭都有些僵硬。

陶桃不想走,好想大哭,好想大喊。可是看到邵天平靜的神色,她又哭不出來,喊不出來。如果他對她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哭喊也換不來他的憐惜,隻是過徒增笑料罷了!

被許一涵牽著手,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眼睛看著邵天。四目相對,可是那纏綿,那溫柔,已經被冰冷替代。

原來,真的是自己想錯了。許一涵說了什麼,她根本沒有聽到。耳朵裏一陣陣地轟鳴,身體這裏才感覺到一陣陣的刺痛,從皮膚的表層,漸漸刺到了心髒深處。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以為,恨意會漸漸淡化。可是,現在看來,淡化的卻恰恰是愛意。閉上眼睛,身體已經沒有了意誌,隻是直直地往前走去。

許一涵的車停在小院門口,他紳士般地打開車門,陶桃都隻是筆直地坐了進去。神思仿佛飄蕩到了不知哪裏,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人,似乎成了幽魂,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信息。

許一涵在進車之前,又回頭看著送出院子的邵天:“邵總裁,承蒙您的慷慨,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啊。”

他的聲音裏,似乎帶著得意。陶桃的心已經麻木的不想再理會,她的眼睛失神地看向前方,其實根本沒有焦距。

邵天的喉嚨裏有些幹啞,接過了許一涵的手,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向陶桃瞟去。

“邵天,讓許先生走吧。”邵詠梅輕聲地提醒。

“陶桃!”邵天忽然失聲叫了出來,終究是放不下她的。陶桃的眼睛一亮,轉頭看向他。

“許先生,帶陶桃走吧!”邵詠梅有些著急,許一涵看邵天仍有留戀,生怕有了變故,匆匆忙忙地鬆開了手:“邵總,告辭了。”甚至沒有再與邵詠梅打招呼,就坐進了車裏。

陶桃惶急地想推開他,卻被許一涵一把抱在了發大水裏,匆忙地吩咐司機:“走吧,快一點兒!”

“等一下!”邵天急急地叫著,陶桃臨走那絕望的眼神,讓他有不祥的預感,忽然讓他覺得,縱然在與許一涵的這一戰取得勝利,也再沒有任何意義。

許一涵哪裏肯聽?氣急敗壞地催促著司機,陶桃卻掙紮著回頭。司機踩了油門,汽車如離弦的箭一般躥出了院子。

邵詠梅嚴肅地問:“邵天,你還要把陶桃要回來嗎?你和顧家的婚事既然已經提上了日程,就不能再三心二意!”

邵天的心亂成了一團,忽然咬了咬牙,衝到了車庫裏發動了汽車,甚至沒有和邵詠梅說一句,就絕塵而去。

顧曉丹在後麵跺著腳氣惱不已:“邵天……”

邵詠梅定了定神,勉強笑著說:“他也許是公司裏有急事吧,也許和許一涵還有什麼事情要談。我們先進屋去吧,在客廳裏等他回來再說。”

顧曉丹當然不相信她的說辭,但這時候,她寧肯相信。

邵天心急如焚,剛才聽說從一開始就是一串陰謀的時候,他的心就亂得無以複加。在邵詠梅的推波助瀾之下,竟然賭氣般地答應了。

其實,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了。隻是說已出口,他一時拉不下臉來反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陶桃坐進了許一涵的汽車。

然而,陶桃被帶走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像被掏空了似的。終於不再顧及自己的麵子,至少要把陶桃搶回來再說。

雙手握緊了方向盤,邵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許一涵拐上了濱海東路,這條路本來是著名的景觀大道,但這時不管邵天也好,許一涵也罷,都沒有心思把眼睛往窗外投去。

人就是個奇怪的動物。許一涵此時看著被緊緊箍在懷裏的陶桃,甚至有些發瘋,從來沒想過陶桃會令她這般,他下定決心,絕對不會把她還給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