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掉了的效率和寧禾相比,那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畢竟兩人的等級差就擺在那邊,又何況寧禾身上穿的還是對於褲子他們來說就算是丟在路上都不會撿的垃圾貨。綜上所述,寧禾想表達的意思隻是想說:媽的這速度也忒快了點吧。
寧禾回憶當自己還是一個騎士的時候,帶著徒弟下這個副本那也得十幾分鍾才通關一個,那還是最順利的情況下:如果他的徒弟不在副本中迷路也不因為追小怪而不小心衝到怪堆中被群怪虐死或者一不小心一踩空從高處墜下摔個直接死。騎士,到底不是一個適合帶副本的職業,雖然在麵對BOSS的時候他們血牛一樣的生命值或許比脆皮法師更可靠,但是這在低級副本中是絲毫無可體現的。而當副本這個地方用來升級的時候,顯然小怪的用處要遠大過BOSS們。騎士的技能多數還是一對一的,偶有幾個群攻技能,那可攻擊對象數量也不及法師來得多,如此一來,自然是法師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五分鍾。寧禾都來不及覺得無聊,這副本就已經跑到了頭。他此時總算明白了以父之名開始為什麼不讓他出手,因為他打一個小怪的時間還不如褲子掉了清一個房間的怪的速度快,等他打完怪,他們大概早就已經衝去殺第一個BOSS了吧。所以,在經曆了第一趟副本之後,寧禾就一點不積極地跟在以父之名身後,當起了蹭經驗的拖油瓶。雖然開始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君臨和花姑娘大義淩然地對他說:“夕拾大爺,你以後隻要在老大麵前多說說我們好話,我們做牛做馬都願意啊!”
得,這算是變相賄賂麼。
不過寧禾倒是覺得奇怪,從等級上來看,褲子掉了他們三人和以父之名一樣都是滿級的,雅河還差一級才夠滿級,所以是比他們要低一些,這裏其實比較不出什麼差距,因為命運這遊戲本來就不是靠等級說話的地方。遊戲裏大家看的還是裝備和技巧,但是若說到裝備的話,以寧禾三年遊戲資曆來看,顯然是褲子掉了他們的裝備要遠好過以父之名和雅河的。如果他們真的一對一或者幾對幾打起來,寧禾想,以父之名必然是沒有勝算的。
可是偏偏,這看似挺厲害的三人麵對以父之名和雅河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他們對雅河不敢動手,那倒是可能的,因為雅河是一個女號,寧禾想,大約人物背後玩的也是一個妹子吧,遊戲裏的男人一般還是不會隨意對妹子動手的。但是對以父之名,寧禾就覺得怪了,因為那三人可是喊以父之名老大的。寧禾玩過這麼多遊戲,覺得遊戲中稱王稱霸的少有治療職業,因為這種職業在戰場中頂多隻能做主力背後的奶,殺不了人,玩家們崇拜的當然是在戰鬥中取地方首級最多的那一位。而寧禾接觸過的人中,治療職業頂多也就是個副幫主之類的職位,少有成為真正領袖者的。
但是以父之名卻能讓那三人甚至其他人臣服,總不能是因為他的臉足夠猥瑣吧?
他看著靜靜站在自己身前偶爾移動的人,心裏卻是琢磨著,這個人到底是哪裏了不起呢。但是今天也隻是第二天接觸而已,寧禾怎麼可能就猜透對方的秘密,他撓了撓頭,放棄了這個想法,眼睛一瞟,卻突然看到以父之名突然問他:“你怎麼玩了個人妖號。”
這一句話就提起了寧禾的傷心事,這是他願意的嗎,還不是因為當時對遊戲心灰意冷不想再踏足,結果就把遊戲賬號丟給了表妹。本來是想給自己做一個了斷的,想著丟出去的賬號潑出去的水,斷了後路就不會再有什麼牽掛什麼糾結吧,表妹愛上哪個區上哪個區,愛建什麼號建什麼號,可是最後偏偏還給他整了這麼一出。寧禾側臉貼在桌子上,兩手無力地在鍵盤上打字,控訴了一番表妹的罪行,最後重點強調道:“如果讓我的賬號裏留下這麼一個汙點,是不是太丟臉了!”
“其實如果你決定放棄遊戲的話,無論賬號變成什麼樣子你都不會再介意的。”以父之名如此說道。
說得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寧禾一手扶著臉,對著屏幕笑了一聲。的確,就像以父之名說的那樣,他隻是放不下這個遊戲罷了,可是以父之名又不是他,怎麼會知道寧禾的想法。寧禾愣愣地看著屏幕上的字,卻是一時無法將視線移開。
而以父之名見寧禾沒有說話,又對他說道:“不過算了,既然已經是人妖號那就玩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