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禾這一跤摔得驚天動地,倒地時的聲音半清明聽著都覺得疼,而他看到對方側躺在地上動了動,卻是最終沒有起來。

“喂,沒事吧。”半清明起了身,踮著腳越過了腳下冒著泡沫的地板,小心翼翼地朝寧禾那邊走去——為了防止重蹈他的覆轍。

地上的寧禾最終是放棄了掙紮,和廁所間接接吻就間接接吻吧,反正他臉皮厚得很。而比起在意這些小事,他的腰才是大事啊。伸手揉了揉,倒是不太疼,可是隻要身子稍稍一挪動就疼得他哎呦哀嚎。

不過,寧禾也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少爺,小時候也沒少和人打架,所以這點程度的傷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在地上躺一會兒也就沒事了。寧禾倒是聽到了半清明的腳步聲,不過礙於現在他動彈不得,也隻能背對著對方,沒好氣地說:“沒事……才怪了,你摔一跤我看看有事沒事。”

話畢,他自己就記起來了,半清明也不是沒摔過,上一次來他家的時候,不就被他一拳揍倒在地麼,那一回半清明可也是摔得不輕呢。所以,這家裏的地有多硬,半清明指不定比他還清楚呢。

如此想來,寧禾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甩了手裏的抹布,舀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水漬。

半清明走到了寧禾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別躺著了,地上涼,你就穿這麼點衣服。”

這麼點衣服,其實也不少,不過為了勞動,寧禾脫了外套,就剩下件毛線衫了,兩隻袖子還都挽了起來,貼在地上,冰涼冰涼的感覺。但這是寧禾願意往地上躺嗎!他目視著前方的牆壁,道:“起·不·來!”

“別鬧。”半清明說著就伸了手出來要拉寧禾起來,這一拉,寧禾又哎呦哎呦地嚎叫了起來,一甩手就拍掉了半清明的手:“別手賤啊你,我的腰哎呦喂……唉?好像不那麼疼了。”寧禾動了動,是還有一些疼的,不過沒像剛才那麼吊著筋似的疼,也不知是因為在地上躺著的這片刻緩過來的,還是被半清明這麼一拉給扭過來的。

但人都已經在地上躺著了,寧禾懶勁一上來,就更不想起來了,反正渾身都髒了,他幹脆就轉了個聲,平躺到了地上。剛才那一跤摔的可不隻是腰,他先著地的是肩膀,連頭都在地上碰了一下。方才隻覺了腰疼,這下子,是全身散架了似的疼。

寧禾覺得,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不過,更倒黴的是,他這才轉身沒幾秒鍾,就看到原本站著的半清明整個人壓了下來,這種礀勢之下,寧禾不能不緊張,下意識就伸了手出來想把自己挪開,甚至做好了一拳揍飛那丫的準備,但半清明不像上一次那樣沒有防備不還手,他動作比寧禾還要快,已經先行箍住了他的手腕壓在了地上。

用力得讓寧禾覺得手腕發疼。

“放開。”寧禾說,他也企圖掙紮,隻是他也低估了半清明的力氣,掙紮了幾下竟然完全沒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