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很美,圓圓的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夜空之中,其周圍那許許多多的小星星也閃閃的發亮著。
圓月灑下清冷的月光,月光的清輝照耀著大地上的世間萬物,迎著美麗的月光,忙了一天的人們紛紛走出家門,一同享受這愜意的片刻,人群中也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
然而,這樣的夜晚,依舊掩蓋不了血腥的殺戮。
山奧中的某一間無名寺廟的門口,兩個身影推開了寺廟的房門。
“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了。”
端座在寺廟裏的道場中央的查爾斯,睜開了他那緊閉的雙眼,那似老鷹般銳利和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走進來的布蘭德,而塔茲米則被他故意般的無視了。
布蘭德也似乎發現了什麼,停下了繼續前進的腳步,微轉過腦袋低聲對著身邊的塔茲米說了幾句。
“塔茲米,你就在這裏看著好了,接下來是我們兩個的事。另外,可以的話,請阻擋一下赤瞳她們。”
“······我明白了,大哥。”
塔茲米點點頭,然後,後退了幾步。
“我來了,不想說點什麼嗎?師傅!”
布蘭德低沉著聲音說道,同時,他的身上也開始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殺氣。
“說什麼?是想問老朽是不是眉雪會的?是否存在苦衷?又或者是否願意投降?”
絲毫不在意布蘭德釋放的殺氣,查爾斯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並且老老在神的說道。
“沒錯,還想知道為什麼師傅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原本布蘭德還在心中糾結,查爾斯是否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可是,經過剛才的反問回答,布蘭德知道,查爾斯是根據自身的意誌來行動的。
“好吧,坐下來慢慢說,另外,願意陪我喝一杯嗎。”
沒有在用‘老朽’來稱呼自己的查爾斯,用手示意著布蘭德座到自己的麵前來,並且隨後打開了身邊的酒壇的瓶口蓋,將酒倒入兩個大碗中。
絲毫沒有遲疑的布蘭德,大步流星的走到查爾斯的麵前,盤腿坐下,端起酒碗就一飲而盡,絲毫不擔憂查爾斯會不會在酒中摻雜藥物。
接著,布蘭德把喝完的酒碗遞到查爾斯的麵前,這讓查爾斯露出一個苦笑不得的神情。
“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矜持的家夥。”
查爾斯搖了搖頭,隨後拿起酒壇往布蘭德的酒碗中又倒了一碗。
而這一次,拿起酒碗的布蘭德沒有像之前一樣一飲而盡,而是將酒碗舉起,然後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查爾斯。
對此,查爾斯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碗和布蘭德的酒碗相互碰撞了一下之後,兩人同樣的一飲而盡。
如果,光看此刻的場麵的話,或許誰都無法認為這兩個人是生死之敵吧。
“我啊,從小就是被帝國收養的,作為一名帝國的士兵。自從我有記憶起,我的生活就是不斷的殺人和訓練,死在我手上的帝國叛亂者和異民族不知道有多少,可以說我是真真正正地從死人堆了走出來的。”
查爾斯追憶般的訴說著,布蘭德也沒有出口打斷,隻是靜靜的聆聽,兩人都在默默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我並不怨恨帝國,畢竟對於連親生父母的臉都沒見過的我來說,收養自己並且讓自己活下去的帝國,才是真正的歸宿。所以,用殺人來回報帝國,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隨著我年齡的增大,殺人的技巧和武力也愈發強大,而憑借著不斷殺人的功績,我也變成了帝國的武·術總教官,蒙先帝的器重,賞賜了帝具·【惡鬼纏身】,並跟隨前帝國大將軍一起東征西討,那真是一段瘋狂而美好的歲月。”
訴說著的查爾斯閉上了雙眼,回憶著自己年輕時候那段猙獰卻又異常美好的歲月,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喜悅之情。
“直到二十幾年前,不自量力的我和那位大人(PS:指陳逍遙)打了一場,啊,真是一敗塗地啊,要知道在後麵的老長一段時間裏,可是連拿劍的勇氣都沒有了。”
“在後來,那位大人消失無蹤,先帝也駕崩了,我也因為年齡到了限製而被迫退休,並且將帝具交給了作為我最得意的弟子的你——布蘭德。”
查爾斯說著用手指了指布蘭德,布蘭德也點了點頭。
“而你也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在部隊中闖出了‘百人斬’的名號。可惜,原本我還期待你會成為帝國將軍的時候,你卻突然銷聲匿跡了,直到近些年我從那些所謂的革·命·軍和帝國的通緝令上麵才了解到,你居然改行當起了殺手,不得不說,造化弄人啊。”
查爾斯感歎著,同時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而布蘭德依舊沒有任何反駁,依舊是默默的喝著酒。
“對不起,稍微有些偏題了。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嗎,這事情啊,還得從我被迫退休之後說起。被迫退休之後,賦閑在家的我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空虛,整個人都失落落的。煙·酒,賭·博,女人,甚至是吸食·毒·品·也好,無論做什麼····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感覺是那麼的無趣,內心是那麼的空虛,完全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的空虛。”
“為了不讓自己在這樣行屍走肉的生活下去,我開始了旅行,在世界各地,見識到了各種各樣新奇的事物。然而,這一切依舊是徒勞,這些都無法彌補我內心的空虛。”
“直到有一天,到處旅行的我遭遇了一夥強盜的埋伏,出於自保,我用手中的劍將他們殺的一幹二淨,而就在那個時候,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內心再一次被充滿的感覺,沒錯,看著被自己斬殺的人,看著那些人恐懼的目光,我的內心居然是那樣的充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查爾斯猖狂的大笑著,臉上滿是由衷的喜悅。
布蘭德卻是麵上的神色一黯,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從小就是殺人長大的查爾斯,已經把殺人的習慣給刻進骨子裏,對於查爾斯來說,殺人已經是變成了平常人吃飯喝水一樣的必須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