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大搖大擺地走在邢陽城熱鬧非凡的大街上時,安瀾已經不似當初如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東瞄西看,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現在的她,已經跟真正的古代人沒多大區別了。
這次出門隻有安瀾跟蕭敬軒。其實安瀾很希望雨竹一起來的,可是雨竹扭扭捏捏的不願來,安瀾不喜歡勉強人,隻好作罷。於是硬著頭皮跟蕭敬軒出門了。
說來這雨竹有點奇怪,最近總是有意無意的對安瀾說蕭敬軒的好,連蕭敬軒的行蹤都跟她報備,還總把她騙到有蕭敬軒的地方。安瀾猜測雨竹是在撮合她和蕭敬軒,她在心裏無奈的苦笑。要是讓雨竹去二十一世紀,估計那些相親節目的收視率又要上升了。
安瀾和蕭敬軒目前的狀況難道就叫做“曖昧”?安瀾可從來沒玩過曖昧,她一直都是豔福很淺的,淺得不能再淺了。
如今的情況,算不算是豔福匪淺呢?可是,她怎麼沒有興奮的感覺,反而有點抑鬱,覺得還是以前那樣心無旁騖比較好。
安瀾還沒糾結完呢,就被道路前方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
蕭敬軒把她拉到了安全地帶,飛揚的塵埃使她好奇誰是罪魁禍首。
為首的高頭大馬上坐著的是一個白衣翩翩墨發飄飄的男子。就在安瀾望著他背影的同時,他猛然回過頭,直視著安瀾。安瀾再一次因為一個人的樣貌而目瞪口呆了,隻不過這次多了心驚。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犀利,決絕,還有一絲陰鬱。他的眼神讓安瀾想到了雄鷹,還是隻找到了獵物的雄鷹。
從怔忪中恢複常態的時候,塵埃已在慢慢沉澱。安瀾的腦袋裏還在浮現那有著那般眼神的臉龐,依稀記得那張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麵具,把上半部分的臉都擋了起來。可是那個眼神卻能將她的注意力全吸了進去。記憶的末尾是充滿邪魅的上揚嘴角,似在嘲弄獵物的掙紮。
蕭敬軒忘著駿馬奔騰的方向,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感覺到了安瀾的動靜之後迎上了她的目光,然後給了她一個令人安撫人心的微笑。
“那些是什麼人?”對於這樣的人物安瀾怎能不好奇。
“我也不知道,沒見過,也沒聽說過。”說著話時蕭敬軒的眉心微微鎖起。
安瀾的心不安了起來,一種不願接受的猜想在心裏蔓延。
“你要帶我去哪裏?那麼神秘,不會是青樓吧?”安瀾揶揄道,衝蕭敬軒挑了挑眉,一副很理解的樣子。確實她轉移話題的目的是轉移思緒。
事實上安瀾真的很想去青樓逛逛,據說逛青樓是穿越必做的事,簡直就是不到青樓非好女了。以後要找機會去,安瀾又下了一個決心。
“別瞎說!我怎麼可能帶你去那種地方。”蕭敬軒一本正經的說,臉頰微紅。
“哦,平時都是自己去的。”安瀾直接用了肯定句。
“安瀾!”蕭敬軒不高興了,但是安瀾卻高興了。她喜歡一切有挑戰性的事,比如引誘不愛說話的人說話,最高境界是讓那人喋喋不休;惹脾氣好的人發脾氣,最好是怒發衝冠,前提是保證自身安全;還有什麼,哎,以後要不斷發掘。
“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也知道你不是流連煙花之地的好色之徒,跟采花賊有著天壤之別。”
蕭敬軒聽了後一臉黑線,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說:“我這是自討苦吃。”
能不是自討苦吃嗎,看見某人不高興就頭腦發熱似的帶她出來,結果她是快樂了,可惜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個別人還是一心為了她開心的人。嗯,這點自知之明安瀾還是有的。當然她也承認自己有點惡魔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