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林知府與周老板,也就是周沛樊相談甚歡。
周沛樊說要在渝陽成開一家布莊,希望以後能與榮錦布莊合作。又說要開設書齋,歡迎諸位才子光臨。
蕭敬軒和淩逸風的心情不太好,並不是因為多了一個競爭對手而擔心生意變淡。而是因為他們知道周沛樊不單單是為了做生意才來的。
安瀾的心情也不咋樣,她十分肯定周沛樊有陰謀,她在苦思冥想,想他到底要怎樣。可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看著笑得春風得意的周沛樊,安瀾真想衝上去問:你到底想怎樣?
可是看到先前一直吝嗇笑容的林知府笑得跟撿到金子似的,安瀾不敢造次。
其實就算林知府不對周沛樊友好如斯,安瀾也不會去問的。作戰的基本策略——敵不動,我不動。
於是乎,他們就忍受著這樣詭異的集會,隻盼望能夠早些結束。
周沛樊的目光偶爾會飄到安瀾這裏,安瀾很鬱悶,回瞪他時,他總是一臉坦然地笑一下,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色眯眯”感到羞怯。安瀾心想,這人臉皮真夠厚的。
蕭敬軒和淩逸風看到周沛樊的眼神,心裏也是很不痛快。
“姑父,風兒府裏還有事需要處理,我們就先行離去了。”淩逸風站起來對林知府禮貌地說。雖然安瀾知道林雪玉和淩逸風是表兄妹的關係,但是現在她才知道林雪玉的母親是淩逸風的姑姑。
“誒……”林知府一副不想放人的模樣,“時間尚早,侄兒別急,這不,周老板的事情還沒商量好呢。”
淩逸風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隻禮貌性地淡淡笑著說:“此事可以過後再商討,淩府隨時歡迎周老板大駕光臨。”
周沛樊挑了一下眉,笑意明顯地看著淩逸風道:“既然淩公子有事在身,林知府,咱們也別為難於他。周某會找機會去拜訪的。”
淩逸風身子微微前傾,又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拜別了。”
說完看了一眼安瀾,示意她起來走人。蕭敬軒站起來也道了別,安瀾默默地站在蕭敬軒身後,不想做聲,像她這種小人物,又是一個女人,別人也不會稀罕她的去留。
“安姑娘。”
剛剛隨著蕭敬軒轉身離開的時候,安瀾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安瀾閉了一下眼睛,壓下心中的不爽,再努力拉開唇角的弧度,轉過身,對周沛樊說:“請問周老板還有何指教?”
周沛樊自動無視安瀾的嫌惡,溫和地笑道:“聽說安姑娘才華出眾,周某期盼與安姑娘的下一次相見。”
安瀾很想爆發,很想問是哪聽來的,很想說鬼才要和你再相見,可是,眾目睽睽之下,還是不要撕破臉皮的好。於是安瀾笑了,那個笑比較接近於冷笑,“那麼周老板,後會有期了。”說完就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下了船,走遠了,再也看不到那條船的時候,安瀾才將心中的鬱結發泄出來。她把路上的小石子當做周沛樊,使勁一踢,踢得老遠。她口中也沒有放過,“那個臭周……周什麼的,討厭鬼,他又來做什麼?他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安穩了。”
“他叫周沛樊。”蕭敬軒說道。對於此次集英會的主辦人的名字他們還是知道的,也知道他是外地的富商,其它的他們沒去了解,誰成想會是他。
自從周沛樊出現後,淩逸風本就表情不多的臉一直保持著沒表情的表情。
安瀾鼓著腮幫子想了一會兒,說:“不行,我明天要回映懷穀做準備。”
淩逸風心裏一驚,問:“你要做什麼?”他可不想安瀾攪進來,萬一被東方離算計了,那可就麻煩了。
蕭敬軒也緊張的說道:“你可別亂來,他們的底細我們還沒弄清楚,他們的手段如何我們也還不確定,你乖乖的呆在映懷穀便好。”
滿腔熱血被他們一潑冷水澆下來,安瀾泄氣了。不過她不是不顧全大局的人,她也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己,於是她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說:“放心啦,我才不會傻乎乎的去找他呢,我是要回去多研究研究毒藥,以備不時之需。以後,我們家的老鼠的任務就艱巨了。”
聽了安瀾前麵那句話,蕭敬軒和淩逸風放下提起的心,聽了最後那句話,他們都被安瀾的可愛話語逗笑了。
淩逸風的冰山臉終於融化,安瀾覺得很有成就感。
她對淩逸風的性格認知一直很模糊,她不大明白淩逸風的性格為什麼那麼冷淡。雖說他沒有了媽媽,一般父子之間也確實會缺少交流,可能他沒感受到多少父愛,可是,他也不用這麼酷吧?他應該算是挺幸福的人,有父親有哥哥有好的家世,可是他為什麼不像幸福的人。他真的就像仙人似的,喜怒哀樂都很不明顯。哎,這樣的男人,可真是一個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