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在為自己這兩三個月的日子擔憂。”安瀾解釋道。
也是,以安瀾這種不安分的個性,要讓她兩三個月老老實實地養傷,先不說她做不做得到,就算做到,那也非把她悶壞不可。想到這些,淩逸風不禁笑了。
安瀾不滿道:“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淩逸風也不與她爭辯,看她現在受傷還不到一天都消停不了,以後也不會安靜到哪兒去的,“你好好養傷,先睡一會兒。”
“哦。”安瀾知道淩逸風應該很累了,“那你也快去睡一會兒,奔波了一天,很累了吧。”安瀾不知道,她這話像極了妻子對勞累一天的丈夫說的話。
淩逸風笑著點頭。
安瀾還有點不放心,說:“那些麻煩不難解決吧?”她是很相信淩逸風和蕭敬軒的能力的,可是那個東方離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燈。隻希望他們不要太辛苦。
淩逸風笑得淡定而從容,仿佛那些隻是芝麻綠豆的小事而已,“不難。”
既然他說不難,那便是不難,安瀾也回給他一個寬心的笑。
淩逸風起身小心地托起安瀾的後背,將多餘的枕頭拿掉,讓她平躺著。
這樣的接觸,這樣的被照顧,安瀾不再為自己的傷而憂慮,反而覺得有人心疼,受點傷算不了什麼。患難見真情,原來還真是這樣。
要是淩逸風知道安瀾此時的想法,許是哭笑不得了吧。
淩逸風離開之後安瀾並沒有立即睡著,肩上的傷不動的話就不怎麼痛,於是她就仰麵躺著,看著帳頂,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今晚,是甜蜜的一夜。
而淩逸風也並未去休息,而是來到江震天的房間。
江震天知道他會來,先前似乎聽到他與安瀾在房內在聊天,想到以安瀾的個性是不會那麼快放人的,於是也就躺著閉目養神,耐心地等著。習武之人的感覺都比較敏銳,雖然淩逸風的步伐很輕,可他還是聽出他漸近的腳步。
“師父。”淩逸風在江震天的門外輕聲叫道。
“進來吧。” 江震天的聲音透過那一扇門低沉地傳了出來。
淩逸風推門而入。秦安在靠著牆臨時搭起來的小床睡得沉穩。淩逸風和江震天在房內的桌旁坐下。
江震天知道淩逸風的來意,也不說多餘的話,直奔主題道:“安瀾的傷需要每日給她運氣療養,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淩逸風點頭,師父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內傷,平時都無大礙,可是替人運氣療傷會耗損真氣,師父不宜進行。先前給安瀾運氣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安瀾體內已經有一股真氣在體內流竄,如果不是那股真氣,那麼安瀾可就不會那麼好過了。而給她輸送真氣的,一定是師父了,因為秦恒受的傷也不輕,不可能是他。
“師父,您感覺如何?”淩逸風已經看出江震天的臉色不是太好,於是關心道。
江震天在淩逸風麵前儼然一副長者對後輩的姿態,並不像麵對安瀾時的嬉笑怒罵,其實也隻有對安瀾他才會如孩童般喜歡玩鬧。又或者,安瀾足以令任何人在她麵前變得與以往不同。
“我沒事,療養幾日便好。”雖是長者姿態,但也是一位慈祥的長者。江震天問道:“雙羅鎮發生了何事?”
淩逸風將事情一絲不漏地說與江震天,江震天聽後沉思了一會兒,說:“這事與安瀾被襲一事看來是計劃好的。”
“嗯。”淩逸風同意,“除了東方離不會有其他人。”
江震天麵色冷峻,道:“此人行事詭秘,從前又不曾顯山露水,他的仇恨許是日積月累越來越深重了,你多加小心。”
就在這時,雨竹來敲門了,說是安瀾找淩逸風。
江震天心想,這個丫頭,才與心中的情郎分開一會兒,就迫不及待地又要尋去,也不知道矜持一些。他一改剛剛的嚴謹,轉而玩味地看著淩逸風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快去吧,若是那丫頭等得不耐煩,她會責怪為師不通人情的。”
江震天說得如此曖昧,連雨竹都在偷笑,淩逸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起身對江震天施了一禮便離開。
江震天看著已經潛移默化的徒兒,心裏是欣慰的。
來到安瀾的房門前,淩逸風敲門,開門。
看見淩逸風來的時候安瀾的心跳又沒了規律,不過臉上卻是強裝鎮定。
淩逸風走到床邊,並未坐下,說:“你找我有何事?”
沒事就不可以找你啊?安瀾在心裏反駁,她這是習慣性與人鬥嘴。她確實是有事找他的,沒事的話她也確實不會找他,至少今晚是不會找的。“我想起那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