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天看著安瀾陽光般的笑臉,心裏暖融融的。他的生活慢慢變得熱鬧且充實,上天待他還是不薄的。
安瀾抬眼便看見江震天正看著自己,於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師父,我臉上有東西嗎?”
江震天回過神來,說:“沒有,不過,你的臉……”
她的臉怎麼了?難道長什麼東西了?她不要哇。
安瀾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我的臉怎麼了?”她心裏很忐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原本就長得一般,要是臉上再長些疙疙瘩瘩的話,那她就不用見人了。
江震天無意嚇安瀾,安瀾卻自己嚇自己,不由得笑了起來,說:“你幾天不能下床,臉卻養白了許多。”也好看了許多,不過這話他可不能說出來,不然這丫頭還不得意死了。
事實是,不用那句話,安瀾也得意極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的不可抑製,所謂一白遮百醜,她本就不醜,現在又白了起來,那麼就是變美了。安瀾在心裏用起了舉一反三。
江震天知道安瀾已經得意起來,遂咳了兩聲,打斷她。
安瀾收起得意的神色,做人要低調要謙虛,她知道。其實,她很想立刻跑進房間裏照照鏡子,看看到底白了多少。
隻不過古代的鏡子都是銅鏡,不夠清晰,還黃黃的,所以她今早起床坐在梳妝桌前也並未仔細看。仔細看的話,有變化應該還是看得出來的。
“那也是師父的醫術了得,如若不然,躺了十多天的受了傷的我也會是一臉灰敗。”安瀾不忘拍馬屁,這也算是禮尚往來,畢竟師父也說了一句好聽的話給她聽。
江震天明知她是在拍馬屁,但還是接受了。
安瀾討好地笑笑,說:“師父,您繼續說吧。”
江震天頭疼,被這個丫頭纏上還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記不得那麼多了。”江震天找了一個不再說的借口,他還是去搗鼓他的草藥比較好。
安瀾有那麼好打發就不是安瀾了,她收起笑容,語氣有點凶,“師父,你若不說,我一不高興,也許會出爾反爾。”
江震天沒細想,問:“你出什麼爾反什麼爾?”
安瀾嘴角勾了起來,冷笑道:“就是不剪你的胡子的那個爾。”她是女人,她不是君子,她有善變的特權。
江震天心中一凜,然後一臉憤然道:“原本還能記起一些,被你這麼一嚇,現在是真的記不起來了。”被一個丫頭欺壓,他還有何顏麵在江湖上混,雖然他已經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可是麵子還是不能丟的。
不管師父說的是不是真的,安瀾都不願他想不起來,還是別惹他了吧。
“師父,您的記憶力那麼差,要小心了,要是得了老年癡呆症,那可就麻煩了。”安瀾認真道。
“老年癡呆症?”江震天很疑惑,這種症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見自己的話引起了師父的注意,安瀾立刻點頭,並連著“嗯嗯嗯”了幾聲。
“這是什麼病?為何為師從來沒聽說過?”江震天好奇問道。
遇到新鮮的事物,好奇是常理,況且這屬於自己的學識領域,因此將其了解透徹也屬常理。
安瀾的說話欲望打開了一個出口,便滔滔不絕起來。從老年癡呆的最初症狀到後期會如何,再到該怎麼預防,她都一一闡述。江震天認真地聽著,不時會提出一些疑問。
這種症狀他是見過的,隻是說法不同,也沒有具體的治療方法。症狀體現出來時,大多已經有些嚴重了,也隻能好好地伺候那些得此病的人。
“所以呀,師父你要多想想以前的事情,要多動動腦筋,這樣才能有效的避免得到那種病。”安瀾總結道。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別扭,江震天駁斥道:“為師的腦筋靈活得很,不會得那種病的。”
安瀾歎氣道:“萬事皆有可能。”
“你這丫頭咒我是不是?”江震天不滿了。
安瀾連忙安撫,“不是的師父,您最聰明了,那您回憶回憶往事,就當做說故事給我聽嘛?也給我增長增長見識,也好變得聰明些,就算師父您再聰明,若是徒弟很笨,那麼您的一世英名仍是會被辱沒的。”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安瀾大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勢頭,說就說吧,也沒什麼可損失的。
“要聽他們的趣事是吧?”江震天拍拍衣袍上用肉眼看不到的灰塵,漫不經心道。一副睨視眾生的姿態。
不過安瀾自動無視了,她一臉八卦,說:“是的,要聽趣事。”最好是糗事,不過這種惡趣味還是不要擺出來吧。
江震天捋著胡子說:“容我想想。”接著就真的陷入沉思,開始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