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一個小竹簍,安瀾想起某一首兒歌,可是她沒有唱出來,因為旁邊跟著的是淩逸風,她還是偶爾文靜些比較好。
看著淩逸風也背著竹簍的樣子,安瀾還是想笑。出門時淩逸風將竹簍背到背後,她就忍俊不禁了。因為與他的貴公子形象實在太格格不入。
那些名門淑女要是看到這樣的他,不知道會怎樣想。
不管別人怎麼想,在安瀾眼裏,淩逸風還是那麼帥氣。他喜歡他,從來不是因為他的家世他的身份。
雖然已是秋日,早晚涼氣重,但是隻要太陽升起,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這種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安瀾和淩逸風走出了映懷穀,朝著延綿的深山進發。
在映懷穀生活那麼久,安瀾還是第一次來爬山。
以前師父來采藥,安瀾曾經為了偷懶不學武而哀求他帶她一起來,可江震天都無情的拒絕了。說她走幾步就會鬧著回來。
此時隻爬了半座山,安瀾就感覺有些累了。如果同行的是師父而不是淩逸風,那她還真的很想回去。
淩逸風的步伐比較快,安瀾的累其實多半是因為要努力跟上他照成的。
就算是在平地上,按這種走法,安瀾也會吃不消。可是她不願在淩逸風麵前表現得太沒用,不然的話,下次他就再也不要跟她一起來了。
下次!她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期盼著下次,看來,隻要能與喜歡的人一起,就算苦一些,也還是趨之若鶩。
山路崎嶇,加上幾乎無人行走,因此荒草叢生,很多地方都要自己開路。還好淩逸風的武功很厲害,隻見他從腰間抽出軟劍,輕巧地揮舞幾下,擋住去行的雜草齊齊倒下。
不過看著那把銀白光亮的軟劍,安瀾心想,真是大材小用啊。
堅持不落後淩逸風太遠的安瀾終於堅持不了了,她要休息。
看著淩逸風依然挺拔的身影,安瀾的眼光已經不是愛慕的了,那眼光已接近憤怒。
他,一點都不體貼一點都不善解人意,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安瀾停住腳步,她要罷工!
淩逸風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停息了,於是也停下來,回過身,疑惑地看著安瀾。
安瀾的樣子氣鼓鼓的,氣息很不平穩,看到淩逸風終於發現他的身後還跟著“柔弱”的自己,她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仿佛在向他宣告自己的不滿。
淩逸風問:“怎麼了?累了?”
她已經累了他是知道的,隻是再走一會兒就到了一個很適合休息的地方,那裏有一汪清泉,旁邊還有一棵野果樹,此時也正好是果實成熟的季節。
先前看她還能堅持的樣子,他便想著就讓她多撐一會兒,誰想她還是沒堅持住。
不過仔細想來,她受傷之後體力暫時還未恢複,這一個多月以來,她也不怎麼活動,如今突然要她爬山,確實是太為難她了。
淩逸風不免有些自責,他往回走,在安瀾身邊蹲下。
安瀾將頭瞥過一邊,不看他也不理他,她才不要理會這個不懂心疼女人的人。
見安瀾嘟著個嘴巴像個小孩兒一樣耍著小脾氣,淩逸風無奈地笑笑,“才走了這麼點山路就累了,看來今日是采不到多少草藥了。”他說這話並不是真的沒良心,而是對安瀾,還是激將法比較管用。
安瀾沒有動怒,隻是幽怨地轉頭看淩逸風,似是要哭的樣子。
淩逸風心裏一驚,看來自己的想法錯了,看來她確實是累得走不動了。
“累了就休息一會兒,為何不高興呢?”淩逸風輕聲問道,有些寵溺的感覺。
累是其次,人家是氣你不關心不心疼人家。安瀾在心裏埋怨著。
“誰叫你一腿長的欺負我一腿短的。”安瀾憤然,說的話卻讓淩逸風笑出聲來。
淩逸風臉上的笑意未減,說:“那我走慢些,這樣總行了吧?”
安瀾討價道:“我要休息一會兒。”
淩逸風略微想了想,說:“那好吧。”說著也坐了下來。
安瀾將雙腿伸直,雙手捏成拳頭,在大腿處來來回回地捶著,她的肌肉已經有些酸了,估計到了明天,她會連床都不願下。
淩逸風也不打擾她,他在看四周的環境。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他辦事利索成功率高,其實最主要的因素是他的謹慎。
正在捶腿的安瀾禁不住偷偷用餘光看淩逸風,偶爾還會扭過頭去,不過她是裝作到處看看,不小心看到他的位置的。
淩逸風一條腿屈起,另一條腿伸直放在草地上,一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加上他略微清瘦的身材,還有那完美的側臉,安瀾感歎老天的不公。她一個沒有才華又沒有好的家世的女孩子,老天爺爺都不給她一張漂亮的臉蛋。竟然將所有美好的都給了淩逸風,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