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著就欠著吧,欠他的總好過他欠自己的,不過,她欠他的好像太多了。
想到當時自己就是因為這些欠債論而“纏上”了淩逸風,安瀾不禁有些理虧。那麼久了,她早已將這些事情拋到九霄雲外。
隻是,淩逸風好像也不大記得了,那麼,可不可以不還?不行,就算一輩子還不上還是不能有不還的想法。
嗯,一輩子,嘿嘿。
“又想什麼?快些走吧。”淩逸風打斷安瀾,看到安瀾的笑,他總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安瀾笑意不減,站起身來愉快地說:“好的,出發!”
走入山的更僻靜處,路也變得更加難走,也很陡峭。
安瀾走得氣喘籲籲,她將雙手撐在兩膝上,稍作休息。
前麵又是一個陡坡,她,怎麼爬?
“來,我牽你。”淩逸風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安瀾一抬頭,看到的是一雙手,再往上看,是淩逸風英俊的臉。
安瀾羞澀地點下頭,不讓淩逸風看到自己甜蜜的笑。然後把手伸到淩逸風的手中。淩逸風將安瀾的手一握,然後一拉,安瀾很輕易就上去了。
淩逸風的手掌很溫暖,手指細長細長的。隱約可以感覺到他手上有繭子,不過卻不是粗糙的感覺。如果一個男人,細皮嫩肉的,那也太女氣了,沒一點男子氣概,反而像他這樣比較好。
滿以為上了這個陡坡,淩逸風就會放開她,於是她等著他先放手,可是,他沒放,他一直牽著她。
安瀾走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被他握著的手,她感覺幸福從她的手流入了心底。
若是每次遇到艱辛路途,都有這樣一雙手牽著自己,那該多好。
淩逸風,難道你是故意讓我陷入你的情網裏,讓我不可自拔麼?
那你的心是怎樣的呢?你能不能先陷進來?不然我不安心,我害怕。
其實將安瀾拉上來之後,淩逸風也在等著安瀾先掙脫他的手。可是安瀾沒有,這樣也好,這段山路比較難走,牽著也好。
牽著安瀾的手,他的心莫名地有種踏實的,安心的感覺,情不自禁的,他的臉上洋溢出溫暖的笑。
安瀾的幸福感在她的不安中隱去。她很矛盾。她喜歡淩逸風,這點她很清楚,可是她怕他心裏沒她,若是這樣,她會很難過,那種難過,她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所以,她還是等吧,等他顯露自己的心意。而她的心意,就先隱藏著。
既然要隱藏,那開心的與不開心的都不要表現出來吧。那現在有點失落的她,是不是應該表現相互開心的樣子。
好吧,其實一切都隻是借口,她是開心的。
要讓她裝,好像有點難度,別的都可以,可是對於自己的感情,她很難辦到。
“淩逸風。”安瀾叫住了隻顧著爬山的淩逸風。
淩逸風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看著安瀾說:“怎麼了?”
安瀾也疑惑,說:“我們是來爬山還是來采藥的?”已經爬到第二座山了,可他們一棵草藥還沒采到。
淩逸風淡笑道:“這裏沒多少草藥。”
安瀾更疑惑了,有沒有,那也要找過才知道啊,可是他一直目不斜視,隻看路。
“你怎麼知道這裏沒有?”安瀾問。
淩逸風轉過身,繼續牽著安瀾往前走,也不忘給安瀾解釋,“現在已是九月,大多藥材已被師父采集,雖然地上被落葉鋪了一層,但是仔細看,便可看出很多地方是被挖掘過的。”
聽淩逸風這麼一說,安瀾便低頭看了看周圍地麵上的情況,果不其然,有些地方的確有被翻出的土。
安瀾不得不讚歎,他的眼力也太厲害了吧,她可沒看見他“仔細”地看。
不過,聽師傅的語氣,淩逸風以前似乎經常來采藥。
不懂就要問,安瀾自認為一向好學,“你以前經常來采藥嗎?”
淩逸風並未回頭,“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嘛,心裏不滿,手上也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淩逸風感覺不對,回頭看著安瀾道:“累了嗎?”
安瀾搖頭。
淩逸風知道原因了,苦笑了一下,說:“我隻是偶爾會來采藥。”
真的嗎?安瀾覺得似乎不是這樣的。
淩逸風繼續道:“不過,我每次來,都會采到很多稀有的草藥。”他說得寵辱不驚,一點都不覺這是很厲害的事。
安瀾從沒采過藥,雖然知道這是了不起的事,但仍是不很明白到底有多厲害有多難得。
“那我們要到什麼地方去采?”安瀾不在糾結那個話題,她覺得累了,很想知道終點在何處。
淩逸風抬頭望了望前方,輕描淡寫似的說:“還有兩座山。”
“什麼!”安瀾排斥這個現實。
淩逸風楞了一下,安瀾的反應也太大了點,“走不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