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逸風將安瀾扶住,安瀾咬了咬牙,忍著痛撐起自己的身子,往邊上讓了讓。
淩逸風坐起來之後立即抬起安瀾的手臂,從表麵上看,隻是衣袖有些擦破而已。他微皺眉頭,心想難道是傷到了骨頭?
他小心翼翼地動了一下安瀾的關節,問:“怎麼樣?痛嗎?”
安瀾知道他擔心自己骨折或脫臼,雖然她覺得有點痛,但是知道自己並未骨折,於是她搖著頭說:“不痛。”
不由分說的,淩逸風把安瀾的袖子往上捋,他已經懶得去顧忌這種行為妥還是不妥。入目的是淺淺淡淡的淤痕。他抬頭望了一眼“被”他們滾過的地方,罪魁禍首是那些有棱有角的石頭。
他的心有些疼。
既然手臂都硌成這樣,那其它地方應該也有的吧。
“還有哪裏痛?”淩逸風關心道。
當手臂裸露出來的時候,安瀾也被那些淤痕嚇了一跳,淩逸風這麼一問,她動了動身子,似乎真的還有幾處有些痛,不過,也不是很痛啦。還有就是,他們剛剛,好像太親密了,安瀾的心砰砰跳,臉上泛著紅暈。
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沒有了,就手臂有點痛而已。”
淩逸風狐疑地看著她,問:“真的?”他是不相信的。
安瀾二話不說,倏地站了起來,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話是真話。站起來的時候她的腰腿處還是挺疼的,不過她都忍過去了。
“看吧,我真的沒事。”安瀾得意地說。
淩逸風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安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髒,於是也拍了起來,拍的時候她慶幸早上沒穿那件漂亮衣服來。
“你有沒有受傷?”安瀾這個粗心的人,現在才想起關心人。
淩逸風頓了一下,說:“我沒受傷。”
安瀾也不相信他的話,自己都被石頭硌得生疼,他剛剛還努力護著自己,怎麼可能沒受傷呢?
這次輪到安瀾不由分說地去捋淩逸風的袖子了,隻不過人家淩逸風動作輕柔,而她,動作有點粗魯。
對於安瀾的舉動,淩逸風苦笑,他可沒有騙她,於是任由她檢查。
淩逸風的手臂白淨光潔,的確沒有淤痕。
安瀾不死心,說:“是不是傷到其它地方了?”
淩逸風無奈至極,怎麼好像很希望他受傷似的。看到安瀾認真的神情,他有些心驚,她不會還要檢查吧?
她的確有過這個想法,不過是一閃而過了而已,她才不會做這種事呢。她也知道淩逸風的武功好,就算受傷了,對他來說也無足掛齒。她才不是小題大做之人。
“既然大家都沒事,那我們就繼續下山吧。”安瀾說完便沿著來時的山路走下去,剛剛因為擔心對方所以沒有想太多,此時擔心過後,之前的那一幕立刻浮現在眼前,她覺得有些丟臉,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可是,就算她強撐著,不讓淩逸風看出她的不對勁。
不過眼尖的淩逸風還是看出來她走路不如平時利索,知道她身上還是被硌到了。
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淩逸風將背上的背簍拿了下來,改用手拎著。他走到安瀾的身前,微微蹲下身子,說:“來,我背你。”
安瀾詫異地看著他的背,轉瞬便感動地眼眶發熱了,最終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淩逸風聽到細微的抽泣聲,驚訝地站直身子轉過頭。
看著兀自流淚的安瀾,他不知如何是好,“你怎麼哭了?”他確實不懂她為什麼哭。
安瀾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惱羞成怒道:“人家太感動了嘛。”這還用問,都是他害的。
這下,淩逸風哭笑不得了,“有什麼好感動的?”
居然輕視人家感激的心情,安瀾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淩逸風被她可愛的模樣惹笑了,說:“我隻是不想再次被你撲倒而已。”
安瀾眼睛圓睜,嘴巴也呈雞蛋形狀,忘記了流淚,這人,怎麼這樣講話?
淩逸風聳聳肩,轉過身,又蹲下身子,說:“快上來吧。”
安瀾深吸一口氣,不再扭捏,趴到他的背上。
被淩逸風背著的安瀾想,自己是不是該減減肥了。
“你可不許說我重哦。”安瀾先發製人道。
淩逸風無奈,說:“嗯,我不說,反正你是明白的。”
什麼!這人,真是……好吧,安瀾無話可說。
“是你自己要背我的,待會累了,可不要埋怨我。”她有言在先。
“好,反正你自己會內疚。”
“我真的沒有受傷,隻是被硌地有點疼,路還是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