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之後,蕭敬軒和淩逸風走出知味軒。
秦恒已在門口處候著了,淩逸風早上吩咐他午時來此等候。看到兩位少爺出來,他便迎上前去,問道:“公子,我們要去哪裏?”公子讓他將馬車趕來,那肯定是要出城了。
“去映懷穀。”淩逸風淡然道。
秦恒卻因著這話而心情愉悅起來,因為這是他偷偷期盼的地方。以前少爺說去哪裏就去哪裏,他沒有任何想法,可是這段時間以來,每次少爺要他趕車,他都希望去的地方是映懷穀。
他想,起先是因為安瀾對他好所以想看到她,後來則是由於自己沒能保護好安瀾而害她受傷,又那麼久沒見她,心裏歉疚,不放心。
上次安瀾受傷之後,他在映懷穀休養了兩日之後,就主動要求回到城裏,繼續做他的分內事。少爺允許他多休息幾日的,可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麵再接受厚待。而安瀾的傷,他又幫不上忙,知道少爺接下來會每日回映懷穀為她治療,便也放下心來。
如今過去了將近兩個月的光景,安瀾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想見她一麵。現在終於如願以償,臉上開心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蕭敬軒和淩逸風看他開心的模樣,安瀾的音容笑貌浮現眼前,像她那樣的女子,秦恒喜歡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馬車快而穩地行駛著,停在木屋前的時候,屋內的人早已聽到聲音出來迎接了。
安靜了幾天的安瀾看到一下子來了那麼多人,頓時笑靨如花。
“你們怎麼來了?”激動使人失去理智,安瀾問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很蠢。他們來這裏肯定是看受傷師父的呀,他們早就該來了不是嗎?“哦,是來看師父的吧?”她訕訕地笑著繼續說,可是,這句話也很白癡呀,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蕭敬軒和淩逸風都笑了,異口同聲道:“是的。”
哎呀,還真是別扭呀。安瀾在心裏哀嚎,轉眼看到正要將馬車趕到樹林裏去的秦恒,便走近了一些,對他說:“秦恒,你的傷都好了嗎?”當初他也受了傷的,還是要關心一下。
秦恒心裏又是一番感動,自己都還沒開口關心曾經重傷的她,她卻仍然惦記這自己的小傷,“我早就沒事了,安姑娘的傷都好了嗎?”
安瀾笑著點頭道:“我也早就好了。”
早就好了……隻因這句話,蕭敬軒和淩逸風都無奈地笑了,她說的可真輕巧。
安瀾說完之後也不等秦恒回應,轉身看到蕭敬軒和淩逸風的笑,知道他們又在取笑自己,好吧,她說的也確實誇張了些,她隻是剛剛好而已。但是,她這不是為了不讓別人為她擔心嗎?況且,她確實已經好了呀。
理直之後,底氣也壯大起來,她抬頭挺胸地走到蕭敬軒和淩逸風的身邊,裝作不苟言笑的嚴肅表情,老氣橫秋地說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現在才來看望師父他老人家,你們……哎……”
蕭敬軒和淩逸風都愣住了。安瀾卻不再多言,隻是將手背到身後,學著江震天平時的模樣故作深沉地走進屋裏。
站在門口處的秦安和雨竹都在偷笑,也隻有安瀾能使得自家的兩位公子啞口無言。
安瀾直接走到江震天的房間,蕭敬軒和淩逸風跟在他的身後。
一進到屋子裏,江震天就瞪著安瀾冷哼道:“為師有什麼好看的,軒兒逸兒事情多著呢,哪像你,成天無所事事,你還教訓起他們來了。”江震天為他的兩個徒兒忿忿不平。
安瀾驚訝地睜大雙眼,這個師父,也太不識好人心了吧?正想發作,突然靈光一現,她點著頭,轉身對那兩個心裏樂開了花的師兄說:“師兄啊,看來師父並不歡迎你們哪,依我看,你們還是不要打擾師父了,哦,不,是我們……”說著她又轉身看著江震天說,“師父那我們出去了哦。”
這下,連江震天也無言以對了。
蕭敬軒笑得很燦爛,這樣的安瀾,他久違了。
而淩逸風則是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安瀾,實在太調皮。
此時的江震天可謂鬱結難消,若是平時也就算了,此時他還是個病患,蕭敬軒和淩逸風可不想師父被安瀾弄得下不了台。
“我看是我倆來了師父很高興,卻不想被你數落了,師父是在心疼我們。”淩逸風從容說道。
安瀾也隻是開玩笑而已,剛剛她也在想辦法開脫呢,於是扁了扁嘴巴,說:“好吧,師父一直都是偏向你們的,我……你們就當我是嫉妒吧。”說完就故作傷心地往門外走去。
江震天高聲說道:“你這丫頭不要汙蔑為師,為師一直都是一視同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