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奔的馬車上,安瀾遭受著巨大的折磨。很想問那個從見麵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的神秘趕車人——“大哥,難道您的屁股就不痛嗎?”
可是看到那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加上事不宜遲,她將那話鎮壓下來。事實上是,她有一點點怕那個人,總覺得他不是良善之輩。
應該很快就會追上的吧?安瀾這樣想著,腦子也在快速的運轉,她要在趕上淩逸風之前想好對策,還有跟來的借口。
隻求快不求穩的馬車令坐在車裏的安瀾不敢亂動,就連掀車簾看看外麵的情況都很難做到,因此,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已經到了什麼地方。
安瀾不知道師父有沒有跟淩逸風說過他們之間的事情,這可有點難辦,這關係到她麵對淩逸風的方式。
要是師父沒有說,她一副我知道你喜歡我而我也喜歡你的模樣,那多丟人啊。若是他說了,那又多難為情啊。哎……真是糾結的問題。
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以後找機會讓淩逸風看清他的心,讓他來對自己表白。
雖然安瀾來自思想開放,男女平等,巾幗不讓須眉的二十一世紀,但是,要是讓安瀾明著追男仔,她好像做不到唉。
想到自己艱辛的情路,安瀾頓時耷拉下腦袋,也忘了路途的顛簸。
而淩逸風,自從接到太後口諭之後,就忙著準備。他的準備也就處理公務而已,其實因為這幾日都忙於此時,事情也都辦得差不多了。
本想離開之前去映懷穀看望師父他們,但是父親總是在他要去的時候找他,說是有事。他確實有事找他,但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後來說今日再去,但是父親臨時說今日就要出發,還親自送他,還送得很遠,遠到與映懷穀很不順路。
後來想想,還是不要刻意地去了吧,於是繼續了他的行程。
江震天之所以今天才跟安瀾說,是因為他原以為淩逸風今日會來映懷穀,他早已計劃好,先說服淩逸風,再說服安瀾。誰知淩明德那個狡猾的老狐狸來這一招,若不是蕭敬軒給他送信說明情況,那可就難辦了。
時間已來到下午,早餐就沒吃的安瀾早已饑腸轆轆。揉著癟癟的肚子,安瀾心想,可能是出發時大家都投入到離別的哀傷之中,連幹糧都忘了給她準備。哎……感情太豐富,果然易誤事。
安瀾艱難地掀開車簾,對趕車的神秘人說:“大哥,你有沒有幹糧說明的,我,有點餓了。”原本她很想將他稱為“護花使者”的,可看他那氣勢,哪有一點“護花”的意思,“摧花”還差不多。
那人破天荒的搭理了安瀾,隻可惜,他的話比不說還好,他說:“沒有。”
就這兩個字,讓安瀾有種絕望的感覺,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淩逸風今天才出發,而她也一大早就追著來了,應該也差不多追上了吧。再忍忍,見到淩逸風就有吃的了。
安瀾的想法沒有錯,沒過多久,馬車就慢了下來。
掀開簾子往外看,安瀾驚喜極了,真要開口叫那熟悉的趕車人,喉嚨卻突然發不出聲音。
安瀾瞬間驚恐萬分,她一手捏著喉嚨,一手繼續舉著,撐著簾子。
她看著眼前為自己趕車的人,驚訝又意外地像對她說話,可是張開嘴巴,發出的也隻有幾絲幾乎聽不見也沒有任何嘶鳴聲。
趕車的神秘人回頭,安瀾看不見他的眼睛,可是她看見他的嘴角,那個上揚的嘴角,那個意味著得逞的笑容。
原來,害自己說不出話的人是他!她遭到暗算了。
安瀾欲哭無淚,這是鬧的哪般啊?早上的時候,師父似乎對此人很是信任的樣子,按理說師父是不會看錯人的,可是,為什麼如今卻弄成這樣?
難道上天就看不得我順水又順風,非要給我些不尋常的倒黴遭遇。安瀾在心裏憤憤地想著。
她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安瀾快速地真理好心情,此時想太多也沒用,還是趁著淩逸風就在附近,趕緊逃脫。
是的,淩逸風就在附近,剛剛她看到一輛馬車,而趕車的人正是秦恒,那麼車上的,十有八九是淩逸風。
車速不算太快,看了看趕車的壞蛋,再看看地麵,決定了之後,她咬咬牙,正要使勁往下跳。可是,那個趕車人突然揚起馬鞭,馬鞭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聲音,馬兒立刻加快了腳步,而安瀾也順勢往後倒去。
在馬車上東撞西撞的,安瀾感覺腦袋都要長幾個大包,甚至決定自己有可能會被撞傻,因為,實在是好疼啊。
覺得自己就快不行的時候,馬車又突然慢了下來。安瀾的身體也不用再像木魚一樣一直被敲。可是,眼睛還是很花,頭也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