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瀾生龍活虎的模樣,淩逸風心情明顯地舒暢起來。
“早。”他笑著回應。
他是來叫安瀾起床吃早餐的,他和秦恒早就起來了,心知安瀾昨日受了傷,需要多休息,於是也就不急著叫她。可是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再不出發的話,晚上很難行至預計的地方,行程慢下倒的其次,就怕天黑之前趕不到有地方投宿的小鎮,那麼晚上的睡覺問題又得頭痛了。
安瀾看到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知道自己起得太晚,於是抱歉地對淩逸風說:“不好意思,我起晚了,你們等了很久吧?”
淩逸風淺淺地笑著說:“無礙,若是著急,我們也不會讓你睡到此時。”
這樣隱瞞真相來寬慰別人,淩逸風還是第一次做。
安瀾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淩逸風的客氣話語。她的心裏甚至有些幸災樂禍,晚點出發好,如此一來,行程就慢了點,到京城的日子也會遲一點,那淩逸風隻“陪”自己的時間也就多一點了。
總之,自己起晚,一點壞處都沒有就是了。
即使希望時間慢些過去,但是還是會過去的,馬車已經往京城的方向行駛。
又與淩逸風坐與馬車裏,他們之間還是沒有太大的進展。安瀾一直想聯絡的感情在表麵上還是一如往昔。
內裏的變化何時才能顯現出來呢。
哎……安瀾在心裏苦惱著,她已經決定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像個小姑娘一樣羞羞答答的,好吧,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姑娘,連手都還被男孩子牽過。但是,至少也要發揚一下二十一世紀新女性的敢愛敢恨,努力實現心中願望,奮力追求自己的目標才是。
所以,她決定不再患得患失,她要快刀斬亂麻。
簡而言之,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攻下淩逸風這個美男子。
“你在笑什麼?”淩逸風微皺著眉毛,一臉提防的樣子。雖然未能具體猜到安瀾心裏在想什麼,但是對於她不同的笑容,他還是知道笑容背後的性質。
“啊?我有在笑嗎?”安瀾無知地摸摸自己的嘴角。
“有。”淩逸風毫不含糊道。
“好吧。”安瀾也不狡辯,“難道連笑都不行?難道你想看我哭?”
這話,讓淩逸風不好接了。也因為這話,安瀾想起了曾經自己在他麵前哭過的事情,臉上不免有些尷尬。
安瀾又怎會讓尷尬持續,她揚起笑臉道:“所謂笑一笑十年少,所以要多笑笑啊,淩逸風,你可要學著點。”
安瀾突然轉變的話語讓淩逸風一時適應不了,微愣過後抑不住笑道:“照你這麼說,那還真不能再笑了。”
安瀾疑惑,淩逸風又道:“再笑下去,豈不是會變成剛出生的嬰孩?”
呃……安瀾一頭黑線,這樣的理解……也算合理。
正在趕車的秦恒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雖然這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但是他聽了還是有種溫馨的感覺。隻是少爺和安姑娘何時才能進一步呢?最好是在到達京城之前吧。看來,他是要幫幫他們才行。
此時的馬車早已遠離村鎮,進入了山林。人煙稀少的地方,道路自然不平坦。
秦恒時常跟隨淩逸風左右,除了為他辦事之外,還經常為他駕車。也正是由於他的駕駛技術良好,因此駕車的事情也較多地落於他的肩上。
這一路他都努力將馬車駕得平穩,希望少爺和安瀾能坐得舒服。
眼前有一處低窪地方,想要馬車繼續保持先前的較平穩狀態已是不可能,不過他仍然有辦法讓馬車不至於太過磕磣。
但是,此時的他並不想這樣做,相反的,他要讓馬車顛簸起來,越顛簸越好。
打定主意,秦恒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笑容。
看著路上凸起的大石,他用力揚起馬鞭。
馬車的左輪壓上那塊石頭,右輪則滾入低窪。
“啊!”這是安瀾的叫聲,緊隨著的還有物品跌落的聲音。
聽到這些聲音的秦恒一點不緊張,甚至笑得愈加歡樂,因為他在想象車廂裏的景象。
他所想象的與現實中的幾乎吻合。
剛才,馬車來了一個大於四十五度的大傾斜,“悲催”的安瀾正好坐在馬車的左邊。在車身極度不平衡的狀態下,她順勢撲向車的右邊,也就是她的對麵,那個地方,正好又是淩逸風坐著的地方。
安瀾直接撲到淩逸風的懷裏,並且因為這是突發情況,安瀾驚慌非常,死死得抓住讓自己安全的物體。
如果對麵隻是一件物品,淩逸風完全可以躲避成功,但是對麵的是安瀾,於是他沒有躲,硬生生地讓安瀾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