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奮力往東方離的方向跑去,她看到穆拓去追雨竹,可是她沒辦法解決,所以,她決定先將她想做的事情做了。
隨著安瀾的靠近,東方離蹙著眉頭,潛意識地想要躲閃,於是往後扯了扯韁繩。馬兒也微微往後退了一些。
雨竹逃脫不了,雖然接受了這個現實,但是心中的氣恨卻更甚了。她使勁地跑,待跑到距離東方離不是很遠的地方時,她迅速地彎身,撿起地上的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枝,然後再跑到東方離的跟前,將手中的樹枝,也可以說是棍子用力一甩。
棍子落到了馬兒的身上,馬兒挨打之後發起狂來,跳了起來,前蹄舉得高高的,整個身子幾乎呈直立狀態。
坐在馬兒背上的東方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驚異無比,他用內力緊緊夾著馬腹,手也使力扯著韁繩,以平衡自己的身體,不然自己摔落馬背。
他並沒有很快就平複馬兒的身體,而是將還未站穩的馬兒又往後拉了一拉,那馬兒就往後退了幾步。其實原本他可以傾身先前,然後馬兒也就會壓下前身,平複身形。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若是那樣,那麼在馬兒跟前的安瀾,想來就要自食其果了。
東方離做的這一舉動,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當時的情況危急,他就那樣做了,就那樣救了安瀾一命。驚險過後,他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安瀾也被嚇到了,看到高高的馬蹄正要落到自己的身上,她有一刻覺得自己就這樣完了,於是緊閉雙眼,認命似的等待著這一刻的來臨。可是,馬蹄落下的聲音她是聽到了,但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何不適。於是她睜開雙眼,看到馬兒退到離自己三四米的距離時,安瀾懵了。
東方離生氣地看著安瀾,怒喝道:“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不要用這種愚蠢的方式!”
還未搞清楚狀況的安瀾聽到被人如此指責,頓時火氣上湧,也提高了調子大聲說:“我寧願死在馬蹄下也不願死在你這個小心眼又是非不分飛家夥手裏!”
東方離詫異地看著安瀾,她說什麼?小心眼?是非不分?她是在說我麼?東方離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猜想的是真的,可是,安瀾的意思的確與他所想的一樣。
東方離飛眼神變得陰鬱,犀利地看向安瀾,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大膽地惡語評價,還是當著他的麵,這讓一向被屬下遵從的他如何接受?
安瀾好不畏懼地直視著東方離,反正橫豎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那麼就讓她痛痛快快地豁出去一回,管他會怎樣對付自己呢。其實,就算她想管,那也沒法管。
總之,看到東方離很生氣的樣子,安瀾雖然心裏會害怕,但是還是覺得值得。
東方離看著安瀾得意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竟然消逝了一些,他扯出一抹嘲諷的笑,說:“好,既然你說我小心眼……如今你剛好惹怒了我,那麼,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小心眼,”
就在安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感覺眼前一道白色晃過,而後手臂一痛,隨之身體一輕,人便離地而起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迅速,安瀾的心仿若要跳出來了一樣。落定之時,安瀾坐在了馬背上,那匹原本坐著東方離的馬背。
安瀾的瞳孔因巨變而放大,她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東方離,卻被東方離將她的手臂一扭,一回轉,她就立刻痛得閉起眼睛。
“看什麼看?誰批準你看我了?”東方離沉鬱的聲音在安瀾身後響起。
安瀾痛得齜牙咧嘴,腹誹道:“看你一眼難道犯法麼?”這些她沒有說出來,不隻是痛得沒力氣說,還有就是,她不敢說,若是他生氣了再用力一點,那麼她的這條手臂想來是要廢掉了的。
“不看就不看,你快放手啊,我快要痛死了!”安瀾實在是受不了那種痛了,也不想成為殘疾人,於是開頭讓他製止自己的行為。
東方離聽到安瀾類似於求饒的話,輕笑起來,說:“現在知道怕了,剛剛不是還一副不怕死的模樣麼?”
你就取笑我吧,“我並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
東方離頓了一下,問:“不想死?為何又不想死了?”
安瀾輕蔑地冷笑了一下,說:“之前是想與你同歸於盡,可惜失敗了,如今完全是被你鉗製了,屬於弱勢一方,我隻想以後有機會壯大自己的實力,然後好有資格再將你報複。”都這個時候了,安瀾也不想顧這顧那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其它的,暫且不理會。
東方離突然有種無語凝咽的感覺,她還真敢說出自己的心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