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嬌彎身，用左手將地上的拐杖拾起，走到蕭璟珩麵前遞給他。
蕭璟珩淡淡地接過拐杖，杵著站了起來。
他去拎倒在地上的水桶。
“你去。”林嬌嬌對顧小順說。
“哦。”林小順屁顛屁顛地走過去，先蕭璟珩一步，把水桶提了起來。
“去打水。”林嬌嬌對林小順說。
“去打水！”林小順對一個手底下的惡棍說。
那惡棍嘴角一抽，抓著水桶去打水了。
蕭璟珩麵無表情地往回走，整個過程一句話也沒說。
一直到他走遠了，林小順才再一次開口：“姐，咋回事兒啊？你不討厭他了？還有姐，你的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剛剛那是什麼招式來著？你再給我使一次！回頭我也使使！”
林嬌嬌一記眼刀子飛了過去。
林小順悻悻地閉了嘴。
“老大！水來了！”惡棍提著滿滿一桶水，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
“還不給姐拎回去！”在林嬌嬌充滿壓迫的眼神裏，林小順接過了水桶，“行了，給我吧，你們幾個都散了！”
“那一會兒還去隔壁村打”
“打啥呀打！都滾！給老子滾！”
惡棍們散了。
林小順笑眯眯地看向顧嬌：“姐，你別生氣嘛，你要是不討厭他了，我以後再不欺負他就是了。”
“你經常欺負他嗎？”林嬌嬌問。
林小順撓了撓頭：“也不經常吧，就一個月三四回，四五回？五六七八回？”
越到後麵，林小順聲音越小，他記性不好，欺負了多少次自個兒都不知道。
“回去吧。”林嬌嬌說。
“誒！”林小順嘻嘻一笑，拎著水桶跟在林嬌嬌身後。
忽然，他步子一頓，目光落在林嬌嬌僵硬的右臂上：“姐，你的手受傷了？”
“沒事。”林嬌嬌說。
“還沒事！都流血了！”林小順將水桶放下，抓住林嬌嬌的胳膊，把她的袖子捋起來，就見右手腕上一片血紅，“是不是剛剛我那一棍子打的？”
“都說了沒事。”林嬌嬌抽回手。
“還有你的腦袋怎麼了？”
“落水前磕了一下。”
傷口藏在頭發裏，這小子的眼睛怎麼這麼毒？
林小順還想問，林嬌嬌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姐！姐！你等等我！”
林小順跟著林嬌嬌回到家時，赫然發現屋門口多了一個年輕書生。對方穿著長衫，質彬彬，氣質儒雅，就是眉間有些傲氣。
“你誰呀？在我姐家幹嘛？”林小順叉腰問。
對方看也沒看林小順，隻冷冷地瞪了林嬌嬌一眼：“你又讓人欺負蕭兄了是不是？你這個惡婦！”
“你敢罵我姐？”林小順放下水桶，掄起拳頭朝那人呼去。
別看他才十三，可他是真能幹架，不然也不會成為十裏八鄉第一惡棍了。
一個羸弱書生，根本不可能是他對手。
“小順。”林嬌嬌叫住了他。
幾乎同一時刻，蕭璟珩也換好衣裳，從屋裏出來了。
“我同窗。”蕭璟珩對林嬌嬌姐弟道。
同窗不屑地一哼，走過去扶住蕭璟珩，並接過他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我們走吧！”
林小順見蕭璟珩包袱都帶上了，不由一愣：“你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