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是不是?”壯漢危險地眯了眯眼。
“我我我我”林小順結巴了,他姐幹啥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上門找她?
“小子。”壯漢探出粗糲的大手,輕輕地按住林小順的肩膀,“我勸你說實話,否則我問別人”
這人力氣好大,他半邊身子都不能動了!
林小順一咬牙:“是我的!”
壯漢一愣。
與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
壯漢收回了手,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的傘?你確定?”
林小順的腿肚子其實已經開始發軟了,嘴上卻倔強道:“我自己的傘我當然確定了!傘把兒上有個刻痕,寫了個小字,我親手刻的!”
後麵幾句是真的,他那會子無聊,在他姐的扇柄上刻他的名字,可他就隻會寫一個小字。
壯漢們當然知道傘把兒上有字了,因此他話一出,壯漢們信了大半。
“這麼說,那天去後山的人是你?”
“是我!”
“往我們老爺臉上踩了一腳的人也是你?”
“是!”
“我們老爺的胳膊是你整的?”
“是!都是!”
“屁股上的針眼兒也是你紮的?”
林小順險些一個踉蹌栽倒了,姐,我親姐,你沒事兒跑去紮人屁股玩兒是咋回事?
林小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是是是!都是!不信你就去問問,十裏八鄉除了我林小順,還有誰幹得出這種事?”
林小順覺得今天要被揍死在這裏了,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他小心地睜開眼一瞧,就見兩名壯漢唰的後退了一大步,朝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恩公!我們總算找到你了!”
林小順:“......!”
“姐!姐!”林小順投胎似的跑進了灶屋,“我好像闖禍了!”
“小點聲,你姐夫在念書。”林嬌嬌衝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林小順哭喪著臉把村口的事一五一十地與顧嬌說了:“姐,現在咋辦啦?什麼恩公啊?他們是不是訛上我了?”
“原來是這樣啊。”林嬌嬌想起那日在山上的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沒問他們是誰?”
林小順耷拉著小腦袋:“我忘記問了。”
“他們走了沒有?”林嬌嬌道。
“還沒。”林小順。
林嬌嬌放下掃帚:“好,你在這裏等我。”
“姐你別去!”林小順拉住她。
“沒事。”林嬌嬌笑了笑,朝村口的方向去了。
林小順不知道他姐和那兩人說了什麼,總之,他們乖乖地離開了。
翌日天剛亮,一輛馬車駛入村子,停在了林家大門外。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
今兒是大房做飯,周氏與周月娥早早地起了。
周月娥背上簍子去地裏割豬草,一開門,看見一個正要敲他們家門的中年男子,以及男子身後的大馬車。
周月娥沒見過這架勢,一下子怔住了。
中年男子和顏悅色道:“請問,這裏是林裏正的家嗎?”
周月娥轉身便往屋裏跑:“娘,娘!有人找爺爺!”
出來的是林長海。
林長海是林老爺子長子,偶爾跟著林老爺子去衙門辦過事,比村裏大多數人有見識。
對方一看就來頭不小。
林長海客氣道:“我爹在洗漱,您是”
中年男子拱手笑了笑:“我是天香書院的管事,今日專程來給林公子送入學書的。”
入學書不都是自個兒去鎮上拿的麼?還能勞駕書院的人親自送來?
果然是大順考得太好了嗎?
林長海感覺自己的腰杆兒都挺得更直了,他驕傲地衝屋裏喚道:“大順,書院給你送入學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