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
山海關內外的積雪已經融化。
潮濕。
風涼。
山海關內外，卻是熱血沸騰。
血液，真的沸騰了。
渤海國二十萬大軍，已經兵臨山海關半年之久，持續不斷的攻打山海關。
此時山海關外的土地，一斤猩紅一片。
山海關關城城牆，每一塊磚，都染滿了鮮血。
血液還未幹涸，又被新鮮血液迸濺，順著城牆向下流淌。
整個山海關的東城，已經沒有一處是城牆原本顏色。
山海關總兵孫凱陽雙眼布滿血絲，於關城城門樓內指揮兵馬防禦。一道道軍令傳出，調兵軍令不斷傳送四方。
“報！”
一個小旗來到城門樓：“南關需要支援！”
孫凱陽吸了一口氣，最近渤海國攻打山海關幾乎是日夜不停，不計損耗的不斷持續攻打。孫凱陽很清楚，回貉已經攻破大同，回貉與渤海國達成某種協議，自然不甘落後。
回貉攻破大同，渤海國無法攻破山海關，就是渤海國弱於回貉。
所以，渤海國這才不計代價，不計傷亡的不斷持續攻打。渤海國，與回貉之間達成協議，卻也要展示軍威！
畢竟，在這之前，回貉與渤海國之間，也曾戰爭不斷。
在渤海國不計傷亡的攻城戰下，半年來，山海關所屬關隘調兵足足十萬餘，已經戰死七萬！
渤海國不計傷亡的攻打山海關，死傷也至少八九萬...但是，渤海國不斷從國內調兵遣將，兵馬始終維持在二十萬左右。
而山海關處，朝廷因為防禦回貉吃緊，一直沒有援兵。
山海關的防禦，因此一直都很緊張：“調一個千戶協防！”
一個千戶，又一個千戶...每當一個千戶去支援的時候，就證明有一個千戶已經徹底不存在，就算是有殘兵敗將，也已經不多。
兵員，急劇耗損！
“報！”
當小旗離開後，又一個百戶前來：“北關死傷慘重，需要支援！”
孫凱陽直接下令：“調兩個千戶協防...”
“大人...”
南關與北關不斷求支援，在孫凱陽身邊的副總兵湯和眉頭一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兵馬早已經疲憊不堪，朝廷卻沒有一個援兵，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特別是這三天來，渤海國攻打山海關不分晝夜。
僅僅是昨天晚上與這半天時間，山海關已經折損八千守軍。
渤海國已經發瘋！
孫凱陽放棄了其他城關，調集全部兵馬駐防山海關，十萬餘兵馬，如今隻剩下兩萬左右，而且還是疲憊之師。
參將畢謙站了出來：“末將願意去求兵馬協防山海關。”
孫凱陽沉默許久：“回貉攻破山海關，馳援山海關的神武將軍馮唐，率領兵馬前往山西，各路兵馬向神京城彙聚。”
很顯然，朝廷對於防守山海關信心不足，天下兵馬彙聚神京城，就是要打一場神京保衛戰。
出去求兵？
求不來的！
這些年來，大安兵馬因為吃空餉，因為軍中的貪腐問題，導致整個大安軍營，兵馬缺額至少過半。
戰力極低！
朝廷這時候，有多少兵馬可用？
還要防禦回貉啊！
“傳我命令，嚴防山海關！”
為了百姓的安危，孫凱陽在渤海國持續攻打山海關一個月後，就讓關內百姓遣離此地，現在征召青壯都做不到。
“城在人在！”
“城破人亡！”
孫凱陽起身，麵色凜然，雙眼寒光閃閃。
將軍百戰死！
孫凱陽已經做好了準備。
“報！”
正當孫凱陽，還要繼續鼓舞士氣的時候，一個斥候來到城門樓：“大人，關內方向，有一支大軍快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