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之中剩下的不到百人,依舊廝殺成片。
身後之人,拿著繩索,手腕一翻,手中的鐵爪繩索呼呼有聲,呼嘯著就朝南宮禦麵門射來,來勢凶猛,手下極硬。
鐵顏冷色,那勾勒出的彎度不比冰雪遜色,南宮禦見此雙手一錯,鐵鍬一收另一手的鐵爪後發先至,一抓抓住攻過來的鐵爪,兩抓在半空互撞而上緊緊抓牢在一起,一串火花跳躍而起。
而就在同一時間南宮禦的右手一抓,那男子整個人,迅雷般的射向了身後的石頭之上。
那男子整個身體撞擊上石頭,頓時被撞擊的粉碎。
當下,南宮禦看也不看一眼,飛身再次立於棋子之上,沒時間了,真的沒時間了。
那做任何事情都鎮定的南宮禦,此時無法鎮定。
密密麻麻的鐵鏈吊著的石頭,他視而不見,急衝而至,靈兒等不得,他不能讓她身處那廝殺之中。
他要去找她,他要將她喚醒,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哪怕哪裏是在地獄。
前一刻明明已經躲過了石頭,那料後一刻身後一股大力襲來,透骨的寒已然籠罩,石頭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身上。
紅色的鮮血從空中落下,滾燙的血液,妖豔的紅色,就好似那冬日的雪地上盛開著妖嬈的梅花,那麼奪目,那麼沉重,妖異而鮮豔。
“靈兒,快睜開眼睛,睜開。”南宮禦大喊,心緊緊的收緊了,幾乎有點窒息的味道。
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洋溢在心口上,堵的人幾乎無法呼吸。
那被石頭撞擊的傷口,他感覺不到疼。
他不能停,他的妻子,他的王妃在受著煎熬,他不能停,那怕前麵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衝著去。
他要叫醒她,努力的狂奔,心,整個的崩緊了,那弦拉的猶如張滿的弓,在崩就要斷裂。
快醒醒,她不會被幻像吞噬,不會。
狂衝急走,冷若冰霜的石室中,他額頭溢出的汗水滴滴落下,臉色越來越沉。
“轟隆隆。”隻聽一聲沉悶之極的響聲從棋盤下傳來,整個棋盤開始出現裂痕。
“快,棋子在下沉。”古藤將一顆白字移至下方,突然麵色一變,他們腳下的棋子在下沉。
“啊……”整個偌大的棋盤轟的一聲碎裂開來,朝著下方就沉了下去。
石室的四壁石頭開始滑落,濃厚的霧氣蜂擁而上,瞬間變的朦朦朧朧,幾乎看不見咫尺之外的人。
“啊……”那些廝殺的人,驚恐之極的驚叫,伴隨著石頭墜落之聲,轟鳴而去,如亂葬崗一般蕭條,陰風陣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令人頓覺毛骨悚然。
那倒下的屍體,堆疊在一起,緩緩的掉入那黑暗的深淵。
放眼望去,看著生生成了一個活死人墓的棋盤,幾百名高手幾乎已經死光了,活著的人,寥寥無幾,且還在互相殘殺。
“靈兒……”一聲穿透人心,攻擊雲霄的嘶喊聲響起。
南宮禦慌了,他錯了。
他不該讓她陷入這棋局的,一切的計劃,一切的謀算都不要了。
管他是哪一國。
管他是否真的要滅了大興。
管他的江山。
他都不在乎了。
這天下間,他在乎的隻有她,要是沒有了她,人生對他還有什麼陽光可在。
要是沒有了她,他生命就永遠變的黑暗,繼續在紛亂肮髒的世界裏,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