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回應是一聲發自鼻間的冷哼。
陸錦以一名專業醫生的眼神觀察秀才謝子懷。
黑發如瀑,眉目如畫,鼻梁高挺,皮膚雪白,唇形曲線完美,受了傷都掩蓋不住眼神裏的傲氣和一身的書卷氣。
總結,挺白,挺好看,挺傲嬌,要是再長點兒肉,這顏值高低不輸當紅一線。
咦,好像跑偏了,專業醫生角度呢?
左額一個頭皮血腫,右脖子一塊兒毛細血管破裂皮下出血,雙臂無力下垂,像是脫臼,雙腿敲擊完全沒有膝跳反射和疼痛反應,這是脊柱受傷過,牽連到下肢神經了。
此時傲嬌秀才猛的側頭躲開了陸錦伸過來的大胖手,麵色蒼白眉頭緊鎖怒目凝視。
“滾開!”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沙啞。
陸錦收回手:“我隻是想查看你的傷口。”
“看我傷的夠不夠重?還是看我死沒死?”
陸錦叉腰:“真夠凶的呀小奶狗!”
難伺候的病人多了,打了麻藥胡言亂語罵她祖宗八代的一個月得有十五個,這小獠牙齜的,根本不叫事兒。
陸錦彎腰,一個公主抱,輕輕鬆鬆把謝子懷撈了起來。
小秀才臉白了,雙目緊閉:“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被你如此折辱,我也無心苟活。”
陸錦低頭,嗬,好一副嬌羞模樣,我見猶憐。
半個時辰之前,大胖丫頭出於惡作劇,調戲傲嬌美男,發現美男胯下沒反應,於是再無半點希望,直接給謝子懷來了個抱摔,這也是他額頭和手臂傷的由來。
陸錦把人輕輕放在床上,這才有空觀察屋裏的環境。
倒也沒啥可觀察的,家徒四壁,主屋內一張床、一個稻草鋪的地鋪、一張裂了縫的桌子,一個三條腿的凳子,再無其他,顯然是被遺棄很久的破房子。
房間飄著一股騷臭味,因為秀才這幾天住在地上,拉尿都在屋裏,尿壺和便盆堆在角落,原主根本不管清理。
她回憶了一下,恩,果然,連飯都未曾給他吃過一頓。
好家夥,原主一頓吃掉八個饃饃,連塊兒渣都不給她男人吃嗎?
陸錦同情地看向小秀才。
因為剛才活動幅度大,此時謝子懷衣衫大敞,胸口大片白皙皮膚,一邊隱約露出粉紅一點,烏黑長發傾斜而下半遮半掩,陸錦咽了咽口水,好一幅病嬌美男圖!
被盯了許久的謝子懷臉色由白轉紅然後更紅。
“我要小解。”
他現在雙臂脫臼,自己方便是不太方便。
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郎啊!年紀輕輕考中秀才,前途無量未來可期,卻下身癱瘓無法自理,還被人虐待,沒心理扭曲變成問題少年都是難得。
脾氣差點兒就差點兒吧,算是替原主還個債,畢竟霸占了人家身體,總該為她積德行善。
“遇到我,算你走運。”
這狀態,要是原主還活著,用不了幾天就得把人折磨死。
謝子懷聽到這句話,一聲冷哼:“走運?走的是狗屎運麼?”
陸錦笑眯眯:“我說你走運,你就是要走運了。”
擼袖子,給美男脫褲子。
美男身體緊繃,臉色更紅一層。
“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