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選了吉日,老曹三和於九叔通了婚書,在婚書上寫上男女雙方的姓名、生辰,還有家中財產狀況,曹謙看到婚書上自己的年紀寫為二十有五,女方寫為二十有一,至於其他的出生年月和生辰八字,全用天幹地支表述,曹謙也看不懂,隻是覺得奇怪,倒不是嫌女方年紀稍大,實際他自己在穿越前已經是個大齡青年了,但是曹謙知道,在古代,女孩往往在十五六豆蔻之年已然婚配,為什麼這個於秀娘二十多了家裏才將她嫁出去,難道,這於九叔是為了等待兌現當初的諾言?這理由顯然不成立,既然不是這個理由,那是為什麼呢?
在成親之日到來前,曹謙作為男方,按照當時習俗,往女方家送了脂粉一類的東西,表明“催婚”,女方家也送來一些諸如帳幔和被褥等,將曹家二層小樓裝點一新。
迎親日,作為新郎的曹謙,十字披紅,身著大紅袍,頂戴插花襆頭,領著花轎,一班嗩呐和鼓手跟著一路吹吹打打,越過幾道街來到於九叔家接親;新娘頭頂紅蓋頭,在兩個婆子的攙扶下上了花轎,圍上來一班人嘻嘻哈哈討要吉利錢吃酒,早有準備的曹謙從身上掏出銅錢來散與眾人。
曹謙領著迎親隊伍回到自家門口,待新娘由婆子的攙扶下下了轎,早有人抓著大把的穀豆漫天撒下來,以求吉利;進了房門,拜堂開始,曹謙和蓋著蓋頭的新娘各牽著“同心結”的一頭,一拜天地,再拜祖先和父母,之後進入洞房,夫妻之間交拜,在長輩們的引領下,二位新人坐在床上,先撒了帷帳,之後由一個婆子先是剪了新娘的一縷頭發,再準備剪曹謙的頭發準備把二人的頭發結成同心結時,犯了難,因為曹謙穿越後才一個多月,這頭發還不到寸把長,處在連男人頭發都比現代女人頭發長的時代,眾目睽睽之下,像是個外星來的怪物,囧得曹謙恨不能把腦袋揪下來。
同心結沒能結成,隻得作罷;到此時,婚禮已經接近尾聲。
鄰居和街坊們紛紛前來祝賀,賀禮在樓下堆滿了,有各種吃食、酒、各種家什、布帛等等,不過像曹謙穿越前參加過的婚禮過後的喜宴,並沒有發生,這些前來祝賀的人跟老曹三說了一番喜慶的話後,拱手離去。
曹謙跟隨父親接待絡繹不絕的前來慶賀的人,不停還禮,直把曹謙的嘴說得失去痛覺,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曲終人散之際,曹謙先是安頓父親坐下休息,他自己也找個椅子癱了下去。
“謙兒,上樓去吧,莫把新娘子一人丟在洞房。”老曹三雖然比曹謙還疲憊,但臉上仍洋溢著揮之不去的喜氣。
“哦。”曹謙聽從父親的吩咐,準備起身上樓,開始他的洞房花燭夜。
剛一轉身,門外有人招呼,“親家,歇息了嗎?”
“來啦來啦。”老曹三聽到這一聲招呼,顧不得疲乏,起身開門,於老九單手拎著食盒走進門來。
“於……爹,您來啦。”曹謙忙走下樓梯,向嶽父見禮,當然沒忘了改口。
“賢婿啊,你早點歇息吧,我來找你爹小酌片刻。”於老九衝著曹謙訕訕地一笑。
曹謙分明從他的神色當中看到一絲愧疚,說著話將食盒接過來放在桌子上,然後將食盒啟開,把酒菜端出擺放好,對嶽父施了禮,轉身上了樓。
新房內燃著紅燭,披紅掛彩,窗戶紙上貼著大紅囍字,曹謙和新娘也都是一身紅,在紅燭搖曳下,滿室飄紅,喜慶的同時,還飄蕩著一種溫馨、銷魂的曖昧,令曹謙不由得心裏一蕩,雖然曹謙已非處男,但“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是曆朝曆代男人們最向往的時刻,他也不能免俗,恨不能立即和眼前仍頂著紅蓋頭的新娘交頸言歡,盡管樓下還戳著兩個爹,但也顧不得了,都是男人,他們懂的,更何況,眼前這個新娘還是古人哪,原本是現代人的曹謙,此時此刻心跳加快……
當曹謙坐向床沿時,早已嚐過女人滋味兒的他,居然有些忸怩。
新娘的臉被蓋頭蒙著,透過燭光看到眼前人影一晃,接著床輕微晃動,知道是新郎來了,出人意料地用鼻子“哼”了一下。
曹謙聽到了,盡管是一個字,卻聽出其中的不屑。
這……這是什麼意思?
興許是自己聽錯了,曹謙安慰了自己一下,接著伸手去揭蓋頭,沒想到這手還沒碰到紅蓋頭,這新娘自己霍一下把自己抓下蓋頭,往床裏一縮,躺好,一個轉身,將後背衝向曹謙,這一係列動作幹淨利落,曹謙連她的長相都沒來得及看全,隻模糊地記得柳葉長眉入鬢,眼睛?鼻子?顴骨應該很高……
這……這TMD唱的是哪一出?
新娘的反常行為惹得曹謙火起,盡管嶽父還在樓下和父親喝酒,曹謙還是提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