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6月份,不開空調在房間裏睡覺已經變成了一件難熬的事情。
崔星河是熱醒的,身體像浸在汗裏,床頭唯一能起到微弱降溫作用的充電式小風扇,也早就停轉了。
地下室裏沒有窗戶,看不出黑夜白晝。
崔星河起身看了看手機,5點20分。雖然鬧鈴還沒響,但太過悶熱這床不睡也罷。
他躡手躡腳地走上一樓客廳,將地上四散的小侄女的玩具收了,又將客廳整個打掃了一遍,輕手輕腳在廚房裏做好了早餐。
崔星河這樣做也是為了給姐姐減輕負擔,畢竟他不做,這些就都是姐姐要做的事情。
這一係列做好後,也才6點。姐姐姐夫一家應該還在睡覺。他便去一樓衛生間洗了個澡。
洗過澡他又回到地下室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將那個沒電了的小風扇裝進了書包裏。
“明天上午就放榜了,希望你弟趕緊搬出去,一到發情期臭死了!一天到晚白吃白住,給那一千五夠幹啥的!他再不走你以後別找我要錢了。”昨天姐夫又把姐姐說了一通。
一進門的崔星河全都聽的清楚。雖然自己幾乎都不在這個家吃飯,反而還經常買菜做飯,但崔星河不想反駁。
姐夫因為自己和姐姐吵架已經是慣常發生的事情。為了不讓姐姐為難,他早就想搬出去了。
而姐夫昨天所說的“放榜”是一個信息素匹配計劃的榜單。
姐夫張澤在一家大公司運營部當小組長。
因為連年結婚率、生育率的負增長,他們公司和政府合作了這個“信息素匹配計劃”,匹配度達到90%以上的受試者會被強製結婚,而該計劃正在實驗階段。
姐夫張澤上周斥責姐姐崔明月對他的工作一點幫助都沒有,於是崔星河便毛遂自薦:“我願意當這個計劃的受試者,而且我也到了適婚年齡。”
其實張澤早就把主意打到了崔星河身上,鬧這一出也是為了讓崔星河乖乖就範。
畢竟這個計劃剛剛實驗期,匹配的人不知道是什麼牛鬼蛇神,張澤肯定不能拿自己的親戚開玩笑,但又要完成人數指標,所以最佳人選就是他這個便宜小舅子。
“我不同意!”雖然姐姐極力反對,但為了姐姐的幸福,崔星河心意已決。
雖然他才22歲。
臨出門的時候,崔明月披著件起球的睡衣從樓上下來,對崔星河叮囑道:“你發\/情期是不是要到了,能聞到檀香味兒了,記得帶上抑製劑,保護好自己。”
姐姐的眼裏滿是關切。
“知道了,抑製劑太貴,我挺一挺再用。姐姐你再多睡會兒,早餐已經熱好了,放在鍋裏保溫呢。”
崔明月“哎”了一聲。
姐弟倆說罷,崔星河就背著包,走出了這棟聯排的小別墅,向公交站走去。倒了兩班車終於在尖峰大廈站下了車,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
然而他並不是在赫赫有名的尖峰大廈上班,而是在旁邊不遠處底商的奶茶店工作。
他負責收銀、製作和送外賣,累是累了點,但一個月下來算上餐食和交通補貼,能掙6千多,銷量好的時候能拿7-8千。
這些錢刨去他自己的吃穿用度,兩千給姐姐偷偷存起來,一千五給姐夫,自己能存下的並不多。
雖然比起尖峰大廈中的白領肯定是少的可憐,但是對於他這個沒學曆的Omega來說,已經就算比較好的待遇了。
崔星河到的早,開了店,簡單吃了兩口順路買的包子,就開始準備起咖啡。
早上賣的最好的就是冰美式,旁邊尖峰大廈的員工總會在他們這點咖啡外賣。
等崔星河的同事沈路姍姍來遲時,崔星河已經接了十幾杯的咖啡外賣單子。
“沈6,你快點!”崔星河衝著騎車匆匆趕來的同事喊道,“快進來盯店,我要去旁邊送外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