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
池楓果然說:“那還敢開他車撞我?”
我說:“我那是失誤……我技術不好。”
雖然那天我們已經喊說車上有病人,但誰知道池楓有沒有看到呢?李衍的事已經讓我明白,他們這種級別的人物生病是很敏感的事。
池楓還是笑,令人意外地沒有追問,而是問:“他人呢?”
我說:“我不知道呀。”
池楓哼笑:“不知道。”
“不知道。”我說,“都說了不熟。”
我頓時又說不出話了。
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池楓也沒說話,站在原地看著我,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回看不見他的眼睛了,我更難判斷他的情緒。
就這麼沉默著,我不敢說話,還是池楓又開口,聲音輕了幾分:“那瘋子好不好?”
瘋子?
梁墨冬嗎?
他這麼評價梁墨冬我不奇怪,因為他評價誰都沒好話。
我說:“挺好的。”
“比我呢?”他又開始笑。
我其實真想問他,他哪來的自信跟梁墨冬比?
但話到嘴邊兒,我隻能無辜地望著他,說:“這沒法比,你跟他……各有各的好。人家不是普通人,不是我能評價的。”
“各有各的好。”他果然很受用,笑得更開心,“傻瓜……我什麼時候好過?”
嗯,還開始有自知之明了。
我也跟著笑了一下,還沒說話,他就胳膊一動,不知道又想幹啥。
我趕緊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他又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送你的表呢?”他低頭看了一眼,問。
開花表還給梁墨冬了嘛,我最近也沒精力去逛街買新表,就戴了一條寬皮帶手鏈算是遮著。
我說:“丟了。”
“丟了?”他挑起眉。
那塊表,是他給我的唯一一份禮物。
當時我還在病床上呢,他給我戴在手上,還跟我說:“手表代表時間,我要把我所有的時間都給你。”
多恐怖啊。
一個沒有下限的瘋子,他喜歡打我,磋磨我、天天折騰……算了不提了。
總之對於那塊手表,我沒有任何感動。
隻是因為他鄭重的樣子讓我覺得它可能值點兒錢,而且我其實不光帶走了這塊表,還帶走了他保險箱裏的四十多萬現金。
當然這很欠考慮,這三年我總是想,如果池楓還在追著我不放,那肯定就是因為我還拿了這麼多錢。
隻是當時太恨他了,覺得他欠我的,後悔時已經不可能再還回去了。
這也是我為什麼見到他就那麼害怕。
但他既然不提,那我也不提。
所以現在他提出這塊表,我不免有點打顫:“是……對不起。”
“沒關係。”他又摸了摸br我的臉,說,“真的別害怕,我就隨便問問,聊聊天兒嘛……你喜歡它麼?喜歡我最再給你買塊新的。”
雖然有點兒冒險,但我還是用力抽出手,退了一步說:“不用了,真的……你應該告訴我的,我不知道那麼貴……真的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哪怕是池楓,楚楚可憐也永遠都是有用的。
所以我一臉悲戚,瑟瑟發抖,像隻小白兔。
果然池楓柔聲道:“沒關係,丟就丟了,我明白,不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