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表麵看起來像個莽夫,一張黑臉誰見了都像是有人開罪了他一樣,但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這個粗獷的漢子,有一顆柔軟的心、細膩的心,一顆天地不怕不服輸之心。
說實話,田由甲的所作所為是令張林極為不恥的,從獵捕賽開始就一直躲在肖靈的身後,決賽第一場靠著對手失足跌落鬥武台取勝,第二場也是對手主動認輸晉級,而這時竟然還要讓他認輸,張林簡直怒不可遏,看到田由甲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張林喝道:“想讓我認輸,得拿拳頭說話!”
說罷,整個人化作一道黑旋風展開了攻勢。
是疾風步,張林並沒有絲毫留情與托大,不管怎樣,他還是聽說了昨天田由甲逃出生天的一幕,哪怕在他心裏並不是很相信,但為防萬一,張林還是使出全力,可見他的確是個謹慎之人。
崩山擊!張林猛的跳起,雙拳握緊,用力砸向田由甲的腦袋,若這一擊被砸中,田由甲的腦袋立刻會像熟透的西瓜摔在地上一般,落得個稀巴爛的下場。
可田由甲豈會像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他腦袋一歪,身子一側,腳下也隻是隨之向旁邊挪了一小步,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恐怖一擊閃過。
這一手引得滿堂喝彩,張林心中也是一驚,卻是絲毫不影響手上動作,他單臂橫掃,掃向田由甲小腿處,田由甲腳尖一點,不偏不倚點在張林手肘處,隻一下,張林隻覺得整條胳膊一下子不屬於自己一般。
酸脹痛麻,各種滋味,著實不好受,旁人無法體會他的感受,隻有張林心中最清楚,但這卻不是問題的所在,張林驚駭的是,田由甲剛才那一擊,隻是隨意而為之,並非蓄力一擊,卻帶給他這樣的痛楚,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隻這一下,張林便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對手,都知道他以武技見長,現在卻隻是隨意一擊,可以預見,他的實力還藏的很深。
張林心中一動,突然問道:“你重塑了武之氣旋?”
田由甲沒打算再隱瞞什麼,正欲回答,又聽得張林自說自話,“不對,那不是元力的力量。”
緊接著他駭然地看著田由甲道:“難道是純肉身的力量?”
田由甲老實的點了點頭,雖重塑了武之氣旋,但他卻並未動用過元力,在武域中麵對王莽原本要用的,可惜沒給他這機會。
張林沉默了少許,道:“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見識一下你的最強力量。”
田由甲道:“那樣戰鬥會結束很快的。”
“那不正好?”
“可我除了王莽,不想傷害任何人。”
“連我都過不了,還想贏他?”
“那……如你所願!”
張林眼神火熱,大吼一聲:“來吧!”
田由甲動了,快若閃電,他甚至連準備動作都沒有,腳下驟然發力,發出“滋兒”的一聲脆響,身形已經到了張林的麵前。
他單手成拳,平華無實的一拳打出,在台下看來,隨便換個人都能用出的一拳,落到張林眼中,卻令他壓力倍增,幾乎是刻不容緩間,張林武之氣旋瘋狂運轉,磅礴的元力湧入他的雙臂,然後硬生生接住了田由甲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