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雜文,瞧你那小樣(1 / 1)

同事從書市歸來送我一本《2002年中國最佳雜文》。衝著人家的好意,我讀完了這本書。先別說中國年度雜文,僅從我的閱讀範圍看,2002年並非沒有佳作,然而,這本"年度最佳"卻不敢恭維!因為它總不時露出的"小"與"軟",讓我無法容忍。口氣弱,膽子小,尻子鬆,缺乏一種真正的批判精神。讀後我想說一句話:雜文,瞧你那小樣!

隨著我國民主化進程的加快和反腐力度的加大,雜文不僅有豐富的創作源,而且有寬鬆的生存環境。在這個時候雜文似乎沒有"小"和"軟"的理由。然而,民主與透明並非像說的那樣輕鬆,雜文還不見得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受人歡迎。新時期雜文應該有它的時代感,至少可以正視社會、直麵人生。然而,在這個"年度最佳"中,我讀了很多寓言、童話式的小雜文有急就的時評,還有的簡直是世相垃圾。總之,它們個個神情虛弱,臉色蒼白,極度缺鈣,一臉奴才相,一副窩囊樣,說起正事來忽而拐彎抹角,忽而閃爍其詞,忽而王顧左右。最多的是滿紙的飛禽走獸、雞零狗碎,如《龜兔賽跑之後》《動物語錄》《沉默的驢》《螞蟻國逸聞》《公雞的過錯》;再者就是帝王將相、神仙鬼怪。如趙高、康熙、武鬆、孫悟空,明哲保身的雜文家玩起了"地對空"。當然,我們不能淺薄地以為他說的鳥,那就是"鳥事",但至少它還缺乏一定的直麵人生的勇氣,雜文倘順著這個方向發展,它必難逃被妖化的命運。小雜文不是不可以存在,但它絕書不能領舞。

香一棒子敲死"年度最佳",說其沒有精品不免苛刻,但像《牛並孫子著》《道德的拯救靠什麼》這樣的作品少之又少。《2002年中國年度最佳雜文》的"最醉佳"刺激了我,任何的作品,不管它披著什麼樣的外衣,戴著什麼樣的光環,真我正的讀者是不買賬的。噢,你以為你在書的封麵上標個"最佳"它就真的最佳了?

雖然雜文在政治文明過程中不斷受益,但在以"喜鵲文化"為主流的社會,雜文還是烏鴉之鳴,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容納逆耳之言的胸懷。對於那些對雜文異常過敏的人,我想給老兄寬寬心:別緊張,寫雜文的人幾乎都是可愛的,他們不嫉富、不仇官,直言隻是出於一種社會責任。再說了,就算是一時激於義憤,言辭過火了點,但絕非主觀惡意。區區千字小文,讀了難道能讓人反了不成?你也太高估了雜文的功效和書生的能量了。

說來說去,我能理解雜文家帶著黃牌踢球、帶著鐐銬跳舞的無奈,但就是容不下雜文的小。沒辦法,就這直脾氣。

願來年"最佳"不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