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年多的細心治療之後,我帶國秀去長沙省城大醫院檢查,各項指標說明,國秀的“癆病”徹底好了。檢查的醫師驚訝地問國秀吃的什麼藥,怎樣堅持治療的。國秀聽說自己身上可怕的“癆病”徹底好了,隻顧高興,並沒有回答醫師的問題。
國秀的“癆病”治愈之後,又如往常一樣操持家務,下地幹活,對我,對一雙兒女體貼入微,家裏恢複了昔日喜洋洋的氣氛。
我的家庭在國秀的操持下,度過了24年苦中有樂的時光。沒想到,2007年12月,又一次更嚴重的疾病向國秀襲來。
2007年初,我和朋友合計,準備在長沙開發新的項目,我帶著國秀在長沙臨時租了房子住下來,開始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
12月的一天,國秀告訴我,近來覺得身體瘦了許多,並且發現了便血。我聽後立即說:你不要著急,明天就帶你去表哥那裏檢查。
我表哥名叫王登科,是湖南醫科大學附屬二醫院的教授。他醫術高明,為人熱情,我們家裏的人以及我的朋友看病,一般都會找他的。
12月7日,我帶國秀到了表哥王登科所在的醫院,他熱情接待了我們,認真聽取了國秀自述的病症,接著就開始了相關的醫學檢驗。下午,表哥看過初步的檢驗結果後,十分慎重地告訴我,明天早上再來做腸鏡檢查,做完腸鏡後就基本可以確診是什麼病。又說,這種突然消瘦的病不可大意。
表哥的這番話,說得我有些緊張起來了。好在,或許是因為20年前得過癆病的緣故,或許是為了寬慰我,國秀倒顯得不十分在意。
5天之後,國秀的病情確診了,是低分化腺性直腸癌。所謂低分化,就是發展很快的一種癌細胞。
根據國秀平時所表現出來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把診斷結果如實告訴了她,同時對她說:“這是早期病症,現在我們家的經濟能力,我會找最好的醫院,盡最大的努力,把你的病治好。”
果不出我所料,國秀得知自己的病情後,比較樂觀開朗。她平靜地對我說:“你也不要太著急,現在不比以前,孩子們都大了,我也是做了外婆的人了,這個病能治更好,不能治我就是走了也放心了。”
但是,我細細地觀察,國秀的內心還是很痛苦的,現在生活條件這麼好,誰不想多活一些時光呢?況且,在國秀得癌症之前,他們兄弟姐妹9個,已經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死於癌症。我理解到,國秀表麵上的平靜開朗,十有八九是用來安慰我的,她是擔心我過於的牽掛勞累,把家裏的錢都花在她治病上。而這,越發激起我的責任感,一定要盡心盡力把國秀的病治好。
這天晚上,我和兒子誌宏商量,決定放下目前公司手頭的工作,全力以赴為國秀治病。誌宏很孝順,也很懂事,他馬上和姐姐誌群聯係,在網上查尋全國知名度大的癌腫瘤專科醫院。
一時間,查找並確定治療醫院,成了我們的工作重點。表哥王登科教授在中南大學附二醫院安排床位,外甥女謝敏、外甥女婿孫軍在湖南省腫瘤醫院托朋友找床位。這時國秀在蘭溪鎮的二姐胡台秀打來電話,說有親戚在廣州中山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工作,那個醫院的知名度很高,還有親戚在那裏治好了直腸癌。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遠在深圳的女兒誌群,要她查明確認這家醫院的真實情況。
通過各方麵的信息收集和綜合分析,我決定去廣州中山大學附屬腫瘤醫院為國秀就醫。原因有三:一是這是一個腫瘤專科醫院,是世界腫瘤研究成員單位之一;二是這個醫院的技術實力強,有院士兩人;三是有親戚在那裏工作,能提供方便。
12月15日,我親自開車帶國秀回到了她娘家蘭溪鎮。我年近90高齡的嶽父,以及國秀的兄弟姐妹都聚集到了一塊兒,大家用盡了關切的言語。二姐胡台秀的兒媳婦亞霞還專門派了一位姓張的親戚同車帶路去廣州,找她姐姐張輝安排床位,以及谘詢相關事宜。
12月16日清晨六點多,天下著毛毛細雨,我親自開車從益陽出發,經長益高速轉京珠高速直赴廣州。途中,國秀的情緒很不錯,她還開玩笑說:要不是去治病,還難得你們咯樣多人來陪我,等我病好了,我在深圳招待你們玩幾個月,包吃包住。直說得她妹妹胡中元和帶路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