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個上午,來了不下十幾波。
她們有的來問安,有的來敬茶,瞧著男人的眼神裏都快拉絲了。
剩下那些女子雖然沒過來,但瞧著也是很想,隻不過懼男人的威壓不敢貿然前來。
一旦有人開頭,後麵自然絡繹不絕。
席若卿眼也不眨的盯著她們,看誰都像看敵人。
好在從始至終男人表情都淡淡的,沒喝任何人的敬茶。
這倒是讓席若卿稍微安心一些。
但也沒安心多久。
蘇挽玉攜輕風而來,款款生香。
她一入亭中似百花齊放,春入冬走,連帶涼亭都亮堂了幾分。
墨冥玄本來垂眸似在沉思,聽到她聲若潺水的問安聲,第一次撩起眼皮正視入亭之人。
蘇挽玉腰肢極軟的跪在地上,雙手舉起一個木盒:“母親曾受恩於王爺,早早想要謝恩。”
“隻不過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聽聞王爺今日來宮宴,特意讓臣女奉此物,還請笑納。”
蘇挽玉的父親原是漓江太守,多年前帶夫人遊玩時不甚遇匪,墨冥玄碰巧路過救了蘇夫人一命。
他被派出征戰這些年,蘇父也從外官調到京內,不過兩年間混得風生水起成了禦史。
其彈劾百官,受命都察院,是皇帝麵前的紅人。
此時蘇挽玉跪在地上,微垂著眸,雖看不清全臉,但也是小家碧玉,傾城之姿。
墨冥玄撚動手指,突然輕笑一聲:“起來吧。”
“多謝王爺。”蘇挽玉起身將東西放在墨冥玄麵前,而後退開半步。
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就連眼神都沒有半分不軌,從始至終都很規矩,不會讓人厭惡。
可席若卿是知道的。
這人雖然跟京中小姐們都混得很熟,但從不參加這類沒有意義的宮宴。
她今天能來,隻可能是因為墨冥玄。
果然下一刻,蘇挽玉輕聲道:“臣女平時甚少參加宮宴,並不習慣,今日也是因母親的意思才過來。”
“若王爺不介意,能否允許臣女在這裏多坐一會?王爺放心,臣女隻待片刻就走。”
“畢竟今日宮宴是娘娘主辦,臣女剛來就離席不合規矩。”
席若卿不覺得墨冥玄會同意,這人向來不喜歡跟不熟的人同處一處。
墨冥玄放在茶杯上的指尖磨了磨邊緣處,勾唇:“可以。”
席若卿:“!”
蘇挽玉亦是一怔。
自己不過試探著說一句,想著他縱然不願意也沒關係,起碼混個臉熟。
畢竟溟王殿下的性情自己還是清楚的。
“多謝王爺!”
可既然他同意,是否說明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畢竟剛才那麼多女子他可從沒正眼看過一人。
如此想著蘇挽玉臉頰微紅,落座的瞬間心髒也跳個不停,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柔情。
席若卿眼角餘光掃見她坐在男人身邊的小動作,抿了抿唇,不死心的湊上去。
“王爺,您看這涼亭不大,三個人會不會有點太擠了?”
墨冥玄點頭:“確實有點。”
席若卿頓時鬆了口氣。
然後便見男人偏頭看向她:“那你退下吧。”
席若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