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自己好好瞧瞧,這被逼急的狗能跳出什麼樣的牆去。
話是這麼說,可再次見到墨瑾冬時席若卿還是有些驚訝的。
男人是主動到侯府來找她的。
他臉色很不好,眼睛裏有血絲,眼袋也很大,整個一個被掏空的感覺。
席若卿能理解。
上輩子阿玄中毒因有湛星瀾在,縱然毒性無法徹底根除,到底也能壓製。
自己做過實驗,那毒若一開始不盡早壓製,不隻手臂會被毀。
時間長了毒素入侵,五髒六腑也會衰竭。
這種衰竭是不可逆的,並且時間很長,十年二十年,都會侵蝕身體。
而後遺症就是當開始腎衰竭的時候,會影響健全功能,男性最為明顯。
“看來殿下這段時間過得不是很好啊?”
“若卿,你一定要如此嗎?”他似乎還想打感情牌,但又想起什麼,最終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氣。
“那日在宮宴,你是故意提起雲兒跟湛星瀾學醫一事的對嗎?”
她早知雲兒求不來湛星瀾,還特意提醒自己,隻是等著看自己笑話。
席若卿揚眉:“是又怎麼樣?”
滿心期待但又因為突發情況,求生不得隻能抱憾的感受慕慕已經嚐過。
如今也該輪到他。
墨瑾冬緊緊盯著她,滿眼悲痛:“若卿,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事,讓你傷心,可你就如此心狠嗎?”
他閉了閉眼,然後伸出手扯開衣袖,露出半條手臂來。
此時那半條手臂的肌肉已然萎縮,根根暴起的筋詭異的呈現黑色。
席若卿並不驚訝,直到他一圈圈卷開繃帶。
她瞧見裏麵的情景,幾乎忍不住大笑出聲。
那傷口處糜爛血腥,內裏已經腐爛,周圍有很多刀子挖過的痕跡。
雖然已經上了止血藥和療傷藥,但傷口依舊慘烈的嚇人。
“你妹妹無法讓湛星瀾來,便告訴本王說她是湛星瀾的徒弟,也能幫本王。”
席若卿想這就是席慕雲被激將之後選擇的牆了。
之前自己就想過席慕雲最終一會親自上手。
這也是自己那日當著阿玄麵點湛星瀾不讓其出手的原因。
隻是自己沒想到墨瑾冬會這麼輕易答應做小白鼠。
“嘖嘖,看來晉王對妹妹真是情深義重啊,這樣的傷也放心讓妹妹來治。”
該說他愚蠢還是鍾情呢?
墨瑾冬苦笑:“之前她經常會拿出一些連太醫院都看不懂的藥來,每次都管用。”
隻可惜這一次,簡直一塌糊塗。
“是麼。”席若卿眸色微閃。
也就是說那邪祟能隨即給席慕雲需要的一切。
難道就沒有任何界限嗎?
不。
她看向那刀痕,眸色沉下去。
或許也有。
“若卿,本王現在隻能靠你了,你再幫本王最後一次可好?”男人望著她。
目光哀傷又悲痛,一如從前那樣。
若是之前席若卿一定會被這樣的目光軟了心智,從而不管不顧的幫他。
隻是如今……
“殿下求我啊?”席若卿笑眯眯看著他:“可殿下憑什麼覺得我還會幫你?”
“就憑你腰間的東西。”墨瑾冬視線落在她腰間玉玨上:“若卿,你對本王還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