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怕自己跟墨瑾冬死灰複燃啊。
到底是不在意自己還是足夠信任自己呢?
墨冥玄斜昵她一眼,伸手拿出一旁的兵書,隨意翻了一頁。
“本王說了那是你的事,本王有什麼好生氣的。”
席若卿暗自歎口氣。
如今讓阿玄吃醋真是比登天都難。
她懶得再逗這人,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個條件換他一條胳膊,咱們不算虧。”
那毒就算殘留在那人體內,也是慢性發揮,短時間內死不了人。
既然達不到一針見血的效果,幹脆賣他個人情,正好利用他幫自己做點事。
以前他總利用自己做事,如今也該還回來。
墨冥玄再翻一頁:“本王沒什麼要他做的,也用不著你交易些亂七八糟的。”
“真的沒有?”席若卿緊緊盯著他:“王爺這段時間沒遇到麻煩?”
墨冥玄翻頁的手一頓,抬眸看過去,沉著臉沒說話。
席若卿伸出兩手做投降狀:“好吧,既然沒有那當我沒說。”
她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王爺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不打擾您了。”
她說罷果真轉身離去,半點不停留。
墨冥玄擰了擰眉。
一般這種時候她都會帶親手做的飯菜來跟自己一塊吃的,今日為何……
一腳邁出門檻的席若卿突然轉頭對上墨冥玄略帶疑惑的複雜目光,隨即狡黠一笑。
“王爺,要我留步嗎?”
墨冥玄氣樂了。
她這是把自己當樓炎訓呢。
“走的時候帶上門!”
溟王殿下幾乎瞬間恢複往日的冷淡,重新拿起兵書,看也不看她一眼。
席若卿見此無奈聳肩。
得,又玩砸了。
她隻能推門出去,往外走,路過正院的時候看見湛星瀾在踹樹。
她想了想抬腳過去:“師父,樹多無辜,踹它幹嘛?實在生氣要不你就去跳河吧。”
湛星瀾:“……”
“老子想踹你!”他瞪人:“你說你怎麼想的,抽風是不是?”
席若卿沒告訴他自己的打算,隻是攤手聳肩表明自己跟墨瑾冬做了交易。
湛星瀾冷嗬:“墨冥玄還用不著你拿自己做交易給他換好處。”
“阿玄自然不需要,也不屑,不過師父需要不是嗎?”席若卿勾唇玩味。
湛星瀾眸色一暗:“你知道了?”
席若卿雙手環胸:“阿玄一直在查墨瑾冬手下黨羽,旁的都逃不過他眼線,隻有江家和侯府。”
晉王府即將跟侯府聯姻,侯府自不必說,但江家藏得太深了。
哪怕是上輩子,都是到了最後他們才恍然發現江家也是墨瑾冬手下的人。
可知道也沒用,朝局中心,百官或罰或獎,都憑皇帝的心意。
沒證據就是個大問題。
江映月一事中江家人跟侯府中人有了明麵上的接觸。
阿玄那麼敏感,既在現場,又怎麼可能看不出那日楚榮和齊源之間的氣氛。
那兩人素來爭鬥不是秘密,可問題就在於兩人處在那個身份,在皇族麵前於情於理也該收斂。
可她們當時哪有收斂的意思,未免過於爭鋒相對,相對到讓人瞧著刻意。
席若卿:“以阿玄的性子此事定會讓身邊最信任的人去查。”
“所以師父,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