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半昏半明的陰影漸漸沉寂在黑色之中。
西袖翩正沐浴完,窗外便響起了響聲。
絢爛的煙火綻放在黑幕中。滿盤的顆粒猶如繁星,閃爍著光芒,照亮四下。煙花爭相盛開,紫色,紅色,綠色,交彙在一起,格外的奪人眼目。不斷的綻放,不斷的滑落。
煙花下是一片的桃花,粉色在黑夜中不明顯,但被風一吹紛紛揚揚起來,恍若仙境。
大朵大朵的煙花下,沐皓黯優雅得像天人,伴著月色,伴著煙火,伴著桃花而來,令眾人仿佛置身夢中。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上前了幾步,喊道,“這是幹什麼?”
上前才發覺腳下鋪著一層厚厚的布,一踏上去,布便生出了光芒。淡淡得,也不知道沐皓黯從哪裏弄來這麼一個東西。
他握住她的手,低低道:“你的生辰……”
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今日真的是她的生辰,也虧他能記得。
“我準備了禮物。”他笑道。
“什麼?”她抬頭,眉目溫和了少許。
拉著她手,向後園走去。
湖麵波光粼粼,靜靜地映照著天上明月和半空中不斷綻放地璀璨焰火,可未曾奪目他的光彩。
“翩兒。”他喚了一聲。
西袖翩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有什麼好奇怪得,難道隻準花景夢這樣叫你?”他撫了撫她的腦袋,換來她一記白眼。
說完,他掌風一揮。夜幕中,飄起了雪花。一朵朵美麗的雪花自天而降,隨著風兒翩躚起舞。
範圍不大,就在湖麵的上空。
“這雪……”西袖翩驚異道。
“極北之地的雪,我可是藏了好久。”他笑道,拉著她走過九曲回廊。
西袖翩淺淺笑了笑,眼簾半垂,那一刹沐皓黯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化了。她很少這般笑,純真美好的,不像她所展示的一麵。
再向前走,是個院子,推門而入,清風帶著雪味拂麵而來。
院中種滿了百草。各地的藥草被彙聚在這一處,跟土壤氣候離不開關係。
那一塊塊顏色不一的土壤足以說明主人花了多少心思在裏麵。
“其實,不用這樣。”她說道。眼眸凝視著他。對於她這種喜歡擺弄草藥的人,這兒無疑是寶地。
說完,她竟主動吻了上去。轉瞬她便側頭看向院中的百草,道:“謝謝。”
她的臉有些紅,他心情大好,摟緊了她的腰身。
他伸手用力按在她腦後,板正了繼續親吻。
西袖翩似乎隨著這一吻而被抽空了似的,全身軟綿無力,連思緒也被攪亂得一塌糊塗。
“翩兒是愛我得,對嗎?”他在她耳畔帶著魅惑輕聲問道。
她不語,可是事實證明她在半夜被他弄得七葷八素時,恍恍惚惚還是說出了愛他的話。
“那不是我。”獨孤夙撇撇嘴。
幾個月前還糾結的人,今天怎麼變卦了?墨可邪按著五個月大的肚子,笑笑說:“還要繼續看下去嗎?”這所謂的一世,‘他’之前的做派確實不太好,可是後麵不也洗心革麵了麼,也挺對‘她’上心的,也不知道他倒底在緊張些什麼?難道,是因為那次回去後,跟娘親談話,說什麼有孕之人很敏感,情緒波動大,所以才這麼小心翼翼,一定要看到他們安定下來後,才作罷?
她搖頭笑笑,她還說她的變化很大,其實,他才是變化最大的那一個……
她能感覺到他快要為人父的喜悅和茫然,不過,她會陪著他,一直一直,很久很久。
“我們回家?”她提議。
“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