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問侯爺啊?剛走了。舒殘顎疈”劉嬤嬤很快回道。
“剛走的?”文采菁聽著眉頭一緊,轉頭看了一眼外頭的大太陽:“現在什麼時辰了?”
“大概巳正一刻吧。”劉嬤嬤想了想說。
文采菁心頭不由咯噔一下:“那他走的時候豈不是已經巳時了?”
“嗯。”劉嬤嬤點點頭,“好像正好是巳正的時候。宸”
“什麼?他巳正的時候才走的?”文采菁一嚇,看著眼前噴香的粥和可口的小菜忽然沒了胃口,整張臉都肅了起來,“他不是早就起了嗎?不走,還賴在這裏幹嘛?”
劉嬤嬤見她突然這般如臨大敵,不由啞然失笑:“姨娘不必這麼緊張,侯爺不過是看我們這裏清淨,多坐了一會兒,吃了兩碗老奴親手做的雞湯麵條,逗了一會兒貓,就走的。”
“就吃了兩碗麵,逗了一會兒貓也能挨到巳正才走?”文采菁臉黑黑的,拿著勺子使勁攪碗裏的粥,“他今天都不用辦差嗎?鉍”
“說是今個兒休沐……”
難怪這麼有閑情逸致折騰她。文采菁氣鼓鼓的用勺子使勁摁著碗裏的粥。他是無所謂,可把她給害苦了。這個時候才大搖大擺的從她這裏出去,人家指不定都以為他們鬧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呢,估計這會兒都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勾*引他們的侯爺不思進取、白日宣淫呢。
一想到沒等到她前去請安的方氏的臉上,她就覺著太陽穴一突。麻煩大了。
“對了,嬤嬤。”她忽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劉嬤嬤,問:“早上,東院都派人來送湯藥嗎?”
“來了,一個丫鬟。”
文采菁心頭猛地一跳:“什麼時候來的?”
“辰時的時候。”
“那個時候侯爺起了沒?有沒有讓他撞見人?”她連續問。
劉嬤嬤蹙眉想了一陣,搖搖頭:“應該沒有,那丫鬟是辰初的時候到的,侯爺是辰初一刻的時候起的,正好錯開了。”
文采菁稍稍鬆了口氣:“侯爺沒有看到那湯藥吧?”
“姑娘放心,侯爺沒有看到。”
“那就好。”文采菁這才徹底安心,吩咐她道:“把那碗藥倒了,我箱子裏頭有藥包,重新給我煎一碗。”先解決湯藥的問題,至於方氏的“雷霆震怒”,也隻能以後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可是,讓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去給方氏請安的時候,方氏雖用狠辣辣的目光瞪她,卻沒有多為難她,等他們請完安,就打發他們走了。
文采菁隻覺奇怪,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想來是諶瀚聽了她的抱怨,已經來“打過招呼”了。
不止方氏,就連諶葉再見到她,雖然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可也收斂了許多,不再惡語相向,更不再動手動腳了。
安平侯府再度恢複了平靜,至少表麵上是平靜了。
文采菁深居簡出,每日除了去給方氏請安外,基本都是老老實實的窩在她的那個小院子裏頭,逗逗貓,發發呆,也免不了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還有……半個月過去了,不知道如今他在宮裏好不好……
一天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輕輕的敲門聲,然後便聽到劉嬤嬤在叫:“侯爺,侯爺……”
身旁的人一動,她便也醒了,睡眼朦朧的看著披衣服下床的諶瀚,支起身,問:“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諶瀚轉頭一見她支了身子起來,立刻將她按了回去,替她掖好被子道:“沒事,你睡你的,我出去看看。”
可這會兒,她哪還有睡意,心裏頭不知怎麼的有些忐忑不安,深更半夜的來找人,不會是出什麼大事了吧?
她雖然安安分分躺在那裏,耳朵卻是豎得直直的,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可是,諶瀚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嚴實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又不打,她在內室,愣是一點兒說話聲都聽不到。
等了一會兒都沒見諶瀚回來,她終於忍不住,坐起身,掀了被子,想要下床,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是,她才剛坐起身,還沒來得及掀被子呢,門就開了,有人走了進來,不過不是諶瀚,而是劉嬤嬤。
“嬤嬤?怎麼是你?”文采菁奇怪的看著她,問:“侯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