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個人嗎?”
徐愛卿揉了揉眼睛,一雙藍白色的帆布鞋,再往上,是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正笑嗬嗬的看著她。
瞧那姿勢似乎已經站了好久。陸程朝旁旁的空位看了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給人讓開位置。
“咦,你也是去哈佛的呀!”女孩指著他麵前的簡報:“我也是呢。就你一個人嗎?”
女孩子的臉漸漸和記憶中的某個畫麵重和。
見對麵的青年怔怔的看著自己,女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抓抓自己腦後的辮子,然後歡快的說道:“呃……我是說,不如,我們搭個伴吧……”
玉歌VS荊偉
清水河監獄。
“37002號,有人探監!”
37002轉過頭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待確定了管教叫的人是他,男人忽然皺起了一雙濃黑的俊眉。
一年多了,自打進了這清水河,荊偉就再也沒有見過外麵的人。
倒也不是沒人看他,最開始的時候,有個人是要來的。可是荊偉一聽是姓陸那小子,滿眼裏除了自嘲的笑,再也不想張口說半個字。
後來,那人吃的閉門羹多了,或者人家根本是事業有成,溫香軟玉在懷忘了理他這茬,漸漸的,就真的再也沒有一個人來過了。
荊偉笑稱自己是老絕戶。自打他出生,家裏的親人就一個接一個的OVER了。所剩無幾的幾個也早早的就跟他斷絕了關係。忽然有人來探,他還真是起了那麼一絲興趣,能是誰呢?
一陣金屬的碰撞聲傳來,玉歌抬起頭,看到一個剃著光頭的高大身影戴著手銬慢慢悠悠的晃了進來。
人還是那個人,臉也還是那張臉。一樣的囂張,一樣的俊朗。
沒見瘦,似乎沒怎麼受罪。可那整個人卻似乎有些不同了。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呢?玉歌笑了笑,這人好像被剃去的不止是那一頭的硬刺吧,整個人也好像柔和了許多呢。
想到“柔和”這個詞,玉歌自己都忍不住先笑出了聲。是了,這樣溫軟的詞彙什麼時候跟這個人沾過邊呢?不過他現在確實是不一樣了,看來組織沒白教育他。那渾然天成的霸氣還在,不過,另人膽寒的戾氣不見了。
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荊偉真懷疑自己花了眼。他怎麼也沒想到,來看自己的竟然是這個小女人!
摘下聽筒,玉歌對著麵前的玻璃牆笑了一下:“還好吧?”
荊偉不太自然的扯起嘴角,咧開一個熱度不高的微笑:“還行吧。”
……
長久的沉默,沒人再主動說上一句話。
“還有一分鍾。”身後的獄警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嚴肅的提醒道。
對麵的人起身了,他似乎一點想要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玉歌用手指緊緊的抓著聽筒,紅色的指甲好似要斷裂開來。忽然間,她“嗖”的站起身,用一隻手緊緊的扒著窗子,似乎是用盡了生平的力氣朝著對麵的人吼出了一句話:“小七,我等你!”
小七……一身囚服的他緩慢的回過身來,不知是動作太慢還是怎麼的,那寬闊的背脊竟然顯得有些微微顫抖。
小七,十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幹幹淨淨的少年,他還有著愛他的父母的時候,荊偉的小名喚作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