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展眼便到了期中考。
考試開始前，慕希晨特地找到了商錦夜，目光灼灼，專注得令她不敢直視，“別忘了你上回說過的話。”
錦夜一時茫然，待要問個明白，他卻三緘其口，隻是看著她笑，錦夜堵氣，“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自己說過什麼，我不知道說過什麼，怎麼答應呢？”
慕希晨聞言，倒是輕巧地一笑，看著也像是個正人君子一般英俊瀟灑的模樣，隻是說出來的話，怎麼就那麼像是地痞小流氓，讓人恨得牙根癢癢，“沒這必要吧，你覺得若是你想反悔，我會答應嗎？”
他這麼一說，錦夜便愣，這兒還愣著，他又道：“別忘記了我說過的，我會威脅你。”
他說著這話時，臉湊了過來，唇靠近她的耳邊，口中的熱氣隨著呼吸氤氳上她的耳垂，她的耳朵便紅了起來，還一直泛濫到臉上，心跳也隨即加快。
小小年紀的商錦夜根本不明白自己這樣的感受如何而來，隻是無助地後退著，慕希晨倒也不想逼她，仍站著，隻是定定看她，那樣的眼神讓人驚慌，半晌才聽他“嘁”一聲笑，轉身走了。
錦夜猛然便想到文靜的話：層層滲透，步步蠶食。
難道不是？
他根本還沒說出什麼，沒做什麼，她便已經自亂了陣腳。
——
期中考放榜的時候，文靜站在榜單前，半仰著臉做崇拜狀，“錦夜，你太讓人高山仰止了。”
錦夜正認真尋著慕希晨的名字，聽見這話漫不經心地答，“不是回回如此嗎？”
“嘖，我說的可不是你。”文靜瞥她一眼，目光重新回到榜單上。
錦夜正納悶，看著她搖頭晃腦作學究狀，半晌複又開口：“唉，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啊。”
商錦夜愕了半晌，直覺反應過來時，目光仍盯在榜單上慕希晨的名字上，這廝倒是爭氣，這回一下就從底層民眾一躍成為中流砥柱，全校師生對他歎為觀止，夏主任難得誇讚他一回，自然也不忘記錦夜的教育她一下捏住文靜的雙頰，咬牙切齒，“你瞎說什麼？”
“哎，自己自覺對號入座了啊？”文靜笑得越發得意，“還好遇到的是我，也就笑話你個此地無銀三百兩而已。”
文靜這麼說著，錦夜越發不容她，兩人糾纏著打鬧。
這天放學，錦夜收拾了東西，正打算去社團，卻被慕希晨攔住了去路，她抬起眼看他時，突然就想到考試前他說過的話，心裏不由一緊，又不自覺地臉紅起來。
“你答應的事。”慕希晨淡淡開口，也顧不上教室裏還有其他沒走光的同學，就這麼大刺刺把她堵在教室門口。
身邊不斷有班上的同學經過兩人的身邊，錦夜不受控製地臉紅心跳，她在心裏暗罵著自己，隻覺得自己現在這模樣像極了做賊心虛的人。
定了定神後，她抬起臉，神色看著鎮定自若，可目光閃爍時卻像是急著要與他撇清關係一般，“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