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知道自己過激了，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去拉她，“對不起。”
程若微甩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自己爬起來，“沒關係，濤哥。”
兩人一開始還扯些閑話聊，聊著聊著，就無話了，最後，徹底沉默，隻有山風嗚嗚，吹拂得人心裏煩亂。
消防車裏，方子健手忙腳亂地扯掉楚冰燁臉上身上的偽裝，嘴裏調笑，“冰燁，別裝了，快點起來。”
見躺著的人沒有動靜，他試探地推了推，楚冰燁依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方子健急了，“咦，演戲而已，現在這裏隻有我，沒有別人，你不用扮演得這麼逼真，哈哈，冰燁，你這演技，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帝獎項了。”
楚冰燁還是靜靜地躺在車廂上，不動不語。
方子健慌了，“冰燁，醒醒啊，你別嚇我。”
冷汗順著方子健的額頭，劃過眉毛，流到了腮邊，抬手，寬大的手掌觸到他的胸膛，還好，有微微的心跳。
可是為毛一直昏迷不醒呢？
“快，快，去市立醫院。”
方子健再也無法鎮定下去，他突然產生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心神不寧地吆喝著前麵開車的方宇，趕緊調轉方向衝向醫院。
市立醫院，龍無岸把躺在病榻上的楚冰燁仔細檢查了一遍，臉色越來越沉重。
可能是爆炸的衝擊力太過猛烈，把之前體內的彈片深深迫進了他脊椎裏的中樞神經，換句話說，從這刻起，楚冰燁成了個不吃不喝不動的植物人。
手術室外麵，方子健和方宇焦急地踱步，兩人麵麵相覷，卻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見龍無岸走出來，方子健急步跑過去問，“龍醫生，冰燁到底怎麼回事？”
“他成了植物人。”
“什麼？”方子健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逼問，“龍醫生，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成植物人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明明這一切都是斬龍計劃的一部分，爆炸也是楚冰燁自己策劃的，打算趁此機會金蟬脫殼，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方宇不客氣地揪住龍無岸的白色大褂，臉色鐵青，“龍醫生，是不是你在手術中動了手腳？”
“楚冰燁上次中槍後，脊椎裏的彈片無法取出，否則會要了他的命，這一次爆炸把他震了出去，衝擊力太大，所以，裏麵的彈片徹底壓迫了他的中樞神經。”龍無岸一點點剝開方宇的鐵掌，淡淡地冷笑，“還有，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請不要懷疑我的醫德。”
方宇咬牙切齒地嘶吼，“哼，當然有好處，因為你喜歡程小姐。”
“我是喜歡她，可我還沒有卑鄙到這種地步。”龍無岸半是不屑半是憂傷，“如果還想要你老板徹底醒過來，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方子健一把把方宇拽在身後，急切地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方副局長，你們最好是找到他最在乎的人，天天在他的耳邊呼喚，可能會更快地刺激他的意識，也許，奇跡會早點發生。”
“奇跡？太難了。”方子健腦海裏閃過一絲靈光，他啞著聲音吩咐，“方宇，快去，去找程若微來，她是冰燁最在乎的人，一定能把他喚醒，快去。”
如今，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