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詩班唱得非常棒。就算宴凡不是教徒,聽著優美神聖的讚歌,都感到了心安和溫暖。
一曲到了尾音,黑袍神父嚴肅地走上台,帶信徒們做禮拜,宴凡三人便輕手輕腳出了教堂。
踏出教堂,宴凡就被迎麵的冷風吹得打個冷戰。
教堂外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落下後並沒有立刻化去,在屋頂上,地上,行人的肩膀上,鋪了薄薄一層,不太厚的雪地看起來像是張毛茸茸的毯子,宴凡恨不能撲上去打兩個滾。他興奮地蹦下台階,在雪地裏走了幾步,驚喜地回頭看自己的那行腳印:“原來走在雪地裏真是這種聲音!”咯吱咯吱,聽起來踏實而厚重。
拉斐爾將穿著高跟鞋的妹妹牽下階梯後,才看向宴凡:“雪不太厚,再厚些踩起來更有趣。”
“我知道!”宴凡來回看積雪,試圖尋找厚實的地方:“雪厚了還能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橇!”
加百列對自家大大的想法無底限推崇,再幼稚也不覺得,舉雙手讚成:“大大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拉斐爾對宴凡笑了笑:“過來。”
宴凡立刻屁顛屁顛地衝到拉斐爾身邊:“怎麼了?”
拉斐爾從妹妹的包裏抽出一把傘遞給宴凡,又伸手輕輕拍去宴凡腦袋上的雪花:“雖然溫度如常,但雪花落在身上還是會化,別感冒。”
宴凡看了眼拉斐爾那張帥臉,扭頭掩飾臉頰的溫度,胡亂地‘哦’了一聲,急忙撐開了傘。
科技產物果然不凡,撐起傘,剛才迎麵冷風消失的一幹二淨,他驚喜地拿著傘把兒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研究出什麼花樣,和過去的傘比起來,外表沒有任何變化。
宴凡正在研究,忽然拉斐爾鑽進他傘裏,衝他笑得非常溫和。
宴凡:“恩?”
拉斐爾:“隻帶了兩把傘,你不介意和我一起走吧?”
宴凡:“……不介意。”傘都是你借的,當然不能說介意!
加百列在後邊嘖了一聲:見色忘妹。
宴凡調節了一番傘把兒上的設置,傘麵就開了幾公分,剛好護住兩人——宴凡忽然覺得肩膀發燙。
他不作聲,偷偷瞄了眼拉斐爾,卻剛好撞上拉斐爾專注看著他的溫和視線。
“……我、我餓了!”宴凡狼狽地扭開臉,結結巴巴地道:“去吃飯吧!”
加百列眼睛一亮:“大大!求介紹好吃的!!每次看你的文,我都覺得自己吃的是豬食!!大大你對美食這麼了解!一定知道這個城市哪有好吃的!”
宴凡尷尬地道:“其實我剛來這個城市不久……”說不久,也有半年多了。不過他宅的厲害,對這城市的了解,搞不好還比不上來旅遊的加百列。
“回酒店吧。”拉斐爾笑著道:“酒店裏有小廚房,我們自己做。”
……吃貨的執著不可小覷,住酒店都要搞特殊。
他看眼拉斐爾:“這也算麵試的一輪?”
拉斐爾:“總得讓加百列看看她嫂子的優點。”
宴凡:“……”他剛才是不是被調戲了?!不不,拉斐爾這樣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出言調戲他!一定是他聽錯了!
宴凡決定當做沒聽見,轉頭跟加百列討論起了晚餐的菜單。
加百列沒聽見拉斐爾的耳語,回憶了一番盜亦有道文中的食物,最後流著口水:“我!什麼!都想吃!!”
宴凡:“……”吃貨的妹妹果然也是吃貨,血緣真奇妙。
拉斐爾住的酒店,比宴凡想象中要樸素的多,富麗堂皇和金碧輝煌,宴凡都沒看見。酒店的樓很高,可如今的時代,哪棟樓都很高,說直入雲霄並不是種比喻。
而拉斐爾他們就住在最高層。
宴凡發現這棟樓不止有普通的觀光客入住,隨處可見穿著聯盟軍裝的軍人,見到拉斐爾統統敬禮:“長官!”
宴凡:“……你不是士兵嗎?他們為什麼叫你長官?”
拉斐爾笑容不變:“官二代的特權。”
宴凡一臉恍然大悟,看著拉斐爾,很是憂心:“不能搞這種特殊,萬一你連累你爹被彈劾……被上訴怎麼辦?”
加百列在一邊笑的簡直停不下來。
一路上不管軍銜大小,都乖乖的尊稱拉斐爾為長官,宴凡越看越心驚,覺得拉斐爾背景深厚……這得多大臉的爹才能這麼有能量!
宴凡在電視裏見過諸多政客和軍官,唯一記得長相的隻有聯盟的軍部司令——長得帥又有個性,武力值也高的嚇人,記不住才奇怪……說起來拉斐爾和司令長得有點兒像……也就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