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鑠,你以為你是什麼,我千交待萬交待讓你務必保證這木耳青菜旁邊沒有任何雜草,你到好竟然還主動把這草種到木耳青菜的旁邊。

你別以為不跟我說我就不知道,昨天早上這木耳青菜的周圍都沒有,結果你叫你照顧了一個白天,這木耳青菜的兩旁就長出這兩株東西來。

費景鑠你就那麼想看到我們失敗嗎?”

“老婆,不要激動這對你的身體不好。

費景鑠,這幾天我還以為你已經好了.

結果你竟然....

這木耳青菜雖然說隻是最初級的農作物,但為了讓它從九級到八級,我跟你母親花費了多少心思,每日連顆雜草都不敢留,你竟然還想著法兒折騰把這木耳草種到這木耳青菜的旁邊,你這樣隻會讓這木耳青菜的等級降得更快。”

“撒謊,撒謊!木耳草陪著我,我隻會越來越好,反倒是他們把木耳草拔了我會越來越不好。討厭討厭,我隻能越來越不好了。”

尖銳的女聲,恨鐵不成鋼的男音,氣呼呼帶著幾分委屈的孩童音...

幾種聲音彙聚到一起充鬱到費景鑠的腦中,混亂而嘈雜。

費景鑠抿著嘴,帶著幾分慢悠悠的姿態拍幹淨自己身上的泥土,彎身撿起地上的木耳草.

昨天在青菜旁邊嬌小可愛顯得生機勃勃的木耳草,此刻頭頂的雜草已經盡數折碎,那圓圓的木耳底部也已經焉焉的,此刻的木耳草看上去極其狼狽不堪。

亦如費景鑠自己。

昨晚的夢境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鮮明的差距!

費景鑠預料到青菜會說話也許隻有他一人,這將會成為他一個人承擔的秘密。

但費景鑠卻沒想到,就算他想盡辦法讓這青菜等級升上去,甚至做好沒臉沒皮的準備,他現在父母會是何種看法?

他早已經不是在現代時那擁有無條件支持他父母的費景鑠,而是從穿越來的第一天就知曉被父母所不喜的費景鑠。

嗬!

嗬嗬!

溫極霞的聲音顯得極為尖銳,顯然是麵對費景鑠一直的沉默氣到了極點,這般的模樣溫極霞完全沒有了第一次初見時的那種溫雅的感覺。

“費景鑠你竟然沒有一絲悔意,我簡直就不該把你...”

“霞,有些話不能亂說。”

費偉毅眉頭微皺,嗬住了溫極霞的話語。

“景鑠,你明知道你媽身體不好,你不要惹你媽生氣。”

溫極霞恨恨的止住了話,費偉毅轉過頭,望著費景鑠想說什麼,卻又像是極為忍耐的止住。

不該什麼?

不該生出來嗎?

費偉毅想說什麼,也是不該生出來嗎?

熟悉的鈍痛又一次襲滿整個胸口,這一次費景鑠甚至連手都未曾動。

就算這一次是他輕舉妄動,一株八級的青菜比之九級的青菜價格要翻上一翻,但就因為這一倍的價格連這種話也能說出來。

原主,你果然過的很憋屈。

“他們生氣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幫我讓木耳草回到我身邊了?哪怕我再保證你也不會幫我了對嗎?”

清脆的童音帶著鮮明的沮喪之意,甚至於哪怕明知溫極霞與費偉毅的存在,土地上還能看出兩個細小的洞口的青菜葉子無風的動了動,那般的模樣竟是有種小孩抹眼淚的錯覺。

費景鑠眼眸內的歡喜早已退去,他就那般直直的望著費偉毅與溫極霞半響,在兩人以為眼前這個人會憤怒,會絕望,甚至如同以往那般委屈而任性的大吼大叫時,費景鑠眼眸微微低下,錯過了與著兩人相似的視線,一步一步極為沉穩的掠過兩人。

“踏,踏,踏。”

明明不算安靜的環境中,費景鑠抿著嘴沉默行走的腳步卻顯得頗為明顯。

一步,一步,又是一步.

直至到那株剛被拔了兩株木耳草的木耳青菜麵前,

費景鑠單膝蹲蹲了下去,手指像是不經意的觸碰到葉子。

木耳青菜的葉子輕輕顫了顫,極低的童音細細傳來:“你在安慰我嗎?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們人類與我們不一樣,想事情總是特別麻煩。反正在你之前沒人聽到我說話前,我同樣也一直達不到我所想要的,現在也隻不過是回到之前罷了。”

耳側極為安靜,惟有的隻是這株青菜的細小聲音。

看來就算是在他們麵前,普通人也是聽不到的。

某種認識極快的在費景鑠腦內成形。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著實歡喜不起來。

費景鑠觸碰著葉子的手微微僵了僵,隨既像是什麼也未發生般從那葉子處移開,極快的找到了上次檢測過就一直末曾放回去的探測儀。

“嘀。”

清脆的聲音中,青菜的上方有著一光屏出現,那光屏的正中正清晰的閃現一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