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腦子裏的東西都是粘連在一起的,可能是剛才挨那一下子把我腦子敲的有些短路,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去判斷聲音來源,隻覺得那種莫名的噪音在腦海裏不停回蕩,甚至都認為我是不是在幻聽。
陳其和小四川此刻則冷靜的多,小四川湊過來對我們小聲說:“會不會是那怪人想引咱們出去?”
我覺得很有可能,可陳其卻不這麼認為,搖搖頭低聲說道:“他沒那麼笨,一對三,他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把握選擇現在動手,除非有槍,但那樣的話,你們不可能活到現在。”說著,陳其讓我們靠後,並關掉我們手上所有光源,隻留我一盞頭燈在照著門口,接著輕輕的推開了門。
雖然估計沒什麼危險,但陳其還是非常警覺,隻把門推開了一半,讓我們噤聲,然後就這麼等著。
門一開,那聲音就聽的更加真切,走廊裏是非常攏音的,可以判斷發出聲音的地方是在離我們挺遠的走廊深處。
我們就這樣屏氣凝神的等了許久,外麵除了那絲絲的怪聲沒有任何動靜,我連大氣兒都不敢喘,這種被動的等待突變的感覺特別難受,就好像你在遊樂場乘坐跳樓機時,突然被推上近百米的高空,可是跳樓機卻就在那懸著,你明知道可能下一秒就會開始急速的下墜,可在你咬牙醞釀好情緒後,跳樓機卻還遲遲沒有反應,就靠時間這麼一秒,一秒的抻拉著你已經有些脆弱的神經。
我望著黑洞洞的門口,不知道跨出去一步後會是什麼後果,如果門外的人了解這點的話,就完全可以這麼耗著,一直耗到我們按耐不住。
當然,這都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因為我看到此時陳其的臉上卻依然是波瀾不驚,我知道像他們這種特殊的職業軍人肯定是有過這方麵訓練的,心裏就多少有了些底氣。
又等了一會,門外始終沒有異樣,而陳其已經有了動作,他手握強光手電,把手指放到了暴閃的檔位,我一看頓時就明白了,如果那人正在門外潛伏的話,就一定會開著夜視儀,對光學有一些了解的都知道,夜視儀在一瞬間是見不得強光的,這樣在明處的陳其就能贏得一些反應的時間,這短暫的反應時間對我來說可能無濟於事,但換做陳其的話就是另當別論。
陳其接下來一連串的動作表明他剛才已經在腦海裏演練過了,隻見他一弓身,忽然把手電檔位推到最大檔,同時用力一推門,封死門後的角度,接著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就看到外麵手電光一陣晃動。
不一會,手電就忽然關上了,接著聽到陳其疑惑的恩了一聲:“什麼東西?”
小四川早已按耐不住,見沒什麼情況,跟著也出去,站在門口朝遠處望去,臉上也是浮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倆都沒開手電,隻打了頭燈,似乎這樣更能看清楚遠處的東西,我納著悶走出去,朝著他們的望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走廊深處,竟然是成片成片的點點藍光。
如果不是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你甚至會感覺那些藍色的光點非常的漂亮,就像無數個小星星一樣散布在走廊的盡頭,妖豔異常。
但此時卻顯得詭異無比,就好像無數雙野獸的眼睛一樣,一直注視著你。
當我把手電光一照上去,那些藍光就暗淡了不少,借著手電光就發現,這條走廊很長,那些藍光有一些竟然是漂浮在走廊中間,就像一副夜光的門簾一樣。
光點有些飄忽,在光線暗的情況下就顯得越發的亮,看樣子不像人工的,我忽然想起很多動物本身就會自身發出熒光,而且地下的環境跟深海同樣都是一個絕對沒有陽光的地方,那裏的生物進化完全跟地麵上不同,有沒有可能是某種昆蟲?
我問小四川,你們部隊常年在山裏,有沒有見過這樣的蟲子?
小四川盯著看了半天,也叫不準,說:“螢火蟲什麼的我倒是見過,但這個有些奇怪,你看,你看,光點好像在自己生長,一會就多出來幾個。”接著拿手一指,:“你看那裏!”
我說我怎麼沒看出來,就仔細盯著他指的地方望去,就發現果然,走廊中間浮著的光點,真的每隔幾秒鍾就往下延伸的多出來幾個。
陳其就說道:“情況不太妙,後麵也有了。”
我回頭去看,發現身後走廊的遠處,也出現了一片一片的藍色光點。
馬上我也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太秒,這些光點好像正在一點一點的封住走廊的兩端,而且有正往中間延伸的趨勢,顯然,它們是衝著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