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封。”月堂海冰從胸前的衣袋裏掏出一封用塑料袋裝起的燙金封皮信箋,戴上手套,將它從袋內取出來,抽出信紙。
“宋體字,四號。”月堂海冰拿到築紫汐麵前給她看。B5大小的紙張顯得有些皺皺巴巴,上麵沾著不少油漬,信紙上隻有寥寥幾個字,內容為:
“願以吾之名、吾之生、吾之恨、吾切切之心換爾落入無間地獄,永墮輪回之外。血色遍染之時,複仇之神的手必指向此處,其指尖所向一切都將化為虛無!哀嚎吧,在絕望的穀底,那將成為吾枕邊最舒暢的安眠之曲!”
“好文縐縐的恐嚇信,紙張的出處有沒有查過?”
“普通信紙,弗樂迪共和國產,流通極廣,各個大陸都有使用。”
“這裏呢?”
“也有使用。”月堂海冰知道築紫汐的意思,她想從紙張的來源判定寫恐嚇信人的大致範圍,但是這也必須冒凶手錯誤引導的風險。
“那名巫師昏迷的原因是什麼?”
“原因不明。與珞克思瑪長老一樣,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外傷,生理機製也一切正常但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沒有。”月堂海冰接到築紫汐的眼神搖頭,“沒有使用咒術的痕跡。”
“接下來呢?”
“接著是慶典開始前二天通往島外的橋梁被毀,我檢查過,應該是用zha藥炸沉的,就是普通開山用的那種。”
“能夠與珞克思瑪長老分庭抗禮的人為什麼會使用這種物理手段來破壞石橋?”
“也許是為了不露出自己的底細吧。”月堂海冰不確定,畢竟在珞克思瑪長老的受襲事件中,凶手明明與其正麵交了手卻也同樣沒有露出馬腳,那破壞橋梁的時候又何必多此一舉,莫非凶手不止一個?
“再接著呢?”築紫汐開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煩躁地拉扯著頭發。
“接著是典禮開始一天前,傳送陣突然癱瘓。據諾涯長老的說法,當時是看守傳送陣的工會人員聽到不尋常的響動,過去看的時候就發現傳送陣的倒五芒咒符整個扭曲,接著就消失了。”
“傳送陣不過是個魔法裝置,憑諾涯長老的能力難道不能重新布陣?”築紫汐提出疑問。
“怪就怪在這裏,無論諾涯長老怎麼布陣,傳送陣都無法啟動,雖然咒文有響應,奇怪的是卻沒有任何人被傳送到本島,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被傳送出去,就連諾涯長老都說這是難得碰上的奇怪現象。”
築紫汐輕哧一聲,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什麼都讓他們給趕上了。
“再接著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月堂海冰看筆記,“珞克思瑪長老受襲,然後是諾涯長老失蹤。”
“等一下。”築紫汐想到一件事情。
“怎麼了?”
“小冰,你覺得凶手是島上人的概率大不大?”築紫汐坐到窗台上,對著黃昏的夕陽發了一會呆,突然轉頭問道。
對於築紫汐突然將問題繞到嫌犯劃分的問題上,月堂海冰有些不解,但他還是搖了搖頭:“巫之島上的居民除了常住人口就是來這裏參加考試的考生,前者自然不可能,而後者,鑒於現在距離考試已經幾個月,我相信他們的嫌疑也不大,否則早就應該動手了,而且我不相信他們有足夠的實力破壞傳送陣並襲擊珞克思瑪長老。”
“假設說,凶手是從外部進入本島並且還是乘著這次巫術工會的祭典混入,而他現在又把所有通往外界的途徑都毀去了的話,那就是說……”
“對,凶手還在這個島上。”月堂海冰點頭,“這一點也是我無法理解的。珞克思瑪長老昏迷不醒,諾涯長老失蹤,現在誰也沒辦法出這個島,包括凶手自己,這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是他想要同歸於盡還是說諾涯長老的失蹤是在他計算之外的?還有,他當時到底是用了什麼方式使得傳送陣突然啟動又爆炸?”
“不,我要問的不是這個。”築紫汐搖頭,臉上滿是困惑。
月堂海冰露出疑惑的表情:“如果是關於那幾名工會人員發現的奇怪人影的話,我也去查看過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你是不是覺得那裏可能會發現有關凶手的線索?的確,他當時會逃往那個方向可能是有什麼原因在。”
“不,我想問的是,既然外部途徑都被毀壞了,那麼凶手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進入這個巫之島的?”
“那當然是在石橋被炸或是傳送陣癱瘓以前……”月堂海冰恍然大悟,“我現在就去問米歇爾大人要入島登記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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