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接著!”火熾霄站在高高的梯子上,往下丟書。
深褐色封皮的厚實書本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地落到北海休的手中,撣掉封皮上的灰塵,北海休將書丟出去,“接著,老兄。”
“謝謝!”百曉生一手接過書本,另一手將麵前看完的一本遞給築紫汐,“築紫姑娘,這本可以放回去了。”
“哦,好。”築紫汐接過標有“87年度入學花名冊”字樣的書冊堆到腳邊已經高高摞起的書堆最上頭。
“找到了,應該就是她。”良久的沉默過後,百曉生突然輕輕地喊了一聲,指著書冊上的某個位置,“許清,1970年出生,1986年入學,1988年4月因意外身亡。”
百曉生將書本推到築紫汐麵前,摘下眼鏡,揉捏著酸痛的鼻梁。
“她是第一個死於那口池塘的人,怪談裏提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她,當時剛好是那口池塘開鑿完工二個月的事情。”
“真是可憐!”築紫汐拿過檔案冊看,86屆的學生名冊中,許清的名字周圍打著一個已顯暗淡的紅框,旁邊是一張彩色證件照,一名長相清秀的長發女孩對著鏡頭微笑。
“可憐的似乎不止她一個。”北海休皺起眉頭,翻著自己手上的檔案冊,“87屆的王珍於89年4月同樣在這個池塘失足溺水而亡。”
“我這邊的是95屆的李唯義於96年4月死於該塘中。”火熾霄坐在梯子上,揚揚手中的名冊。
這件事築紫汐有印象,她是96屆的新生,9月入校時不過距離李維義的死短短半年不到。也正是拜此所賜,她才進校沒多久就被一群高年級學生團團圍住,強製灌輸了七個怪談的思想不下數十遍以至於到了隻要有7這個數字的觸發,那七個可怕的傳言便自動自發地從腦子裏倒出來,害得她著實嚇了好一陣子。當然,兩個月以後開學時那個被嚇得不輕的築紫汐不費吹灰之力便破格升級為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的第八個怪談卻是後話了。
“雖然在這十年間一共隻有三個人在那個塘中身亡,不過也足夠鞏固怪談的真實性了。”百曉生緩緩道。
“就是說,老兄你認為那個怪談並非確有其事?”北海休拖過一把椅子坐到百曉生麵前。
“我還不能確定那個怪談的真實性,但是剛才我們都去過那口池塘,當時火兄你絲毫沒有感覺到幽冥界的氣息吧?”
“是那樣沒錯。”
“也就是說,那個怪談完全是人為捏造出來的?”北海休問。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百曉生苦笑,“什麼感覺都沒有有時候反而比有感覺更糟糕啊。”
在一所校齡超過百年的老校裏,又是在那樣一個有著死水的地區,周圍遍布喜陰植物卻連什麼異類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反而更讓人感覺不安。
“直接用召喚術試試看不就好了。”火熾霄從梯子上跳下來,隨手拍掉肩頭落到的灰塵。
“我讚成。”北海休懶洋洋地舉手。
“誰來?”百曉生問。
“當然是……”
正琢磨著兩名長相一樣卻氣質迥異的男子碰到一起組成的畫麵比真正的畫還要美的築紫汐在三個人的手齊刷刷指過來的時候終於醒悟過來,發出一聲“悲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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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呢,我們誰也無法確定那個女孩子就是那個……那個對吧,所以還是不要做那種比較無聊的事比較好,再說現在可是科學昌明的20世紀,要是再做那些迷信的事情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