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2003年10月22日
中國，北京
阿瓦隆醫藥公司北京秘密試驗基地
格蕾小姐推開會議室的門，走進來。對已經坐在屋裏的兩個人說道：“史密斯先生和皮萊基先生對你們所提供報告的討論馬上就會結束的，他倆很快就會過來。”說完她坐到會議桌的一角，打開她的工作本準備著接下來會議的記錄工作。
於厚文看著對麵那個紅色頭發帶著眼鏡的白人女孩，總是覺得有些眼熟。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見她，但是這幾天緊繃的神經讓他沒有時間去觀察這個看似不重要的小秘書。他小聲地對身邊的彼伏瓦洛夫教授說道：“教授，你有沒有覺得她有點像……”
“你是說布倫希爾德？”彼伏瓦洛夫教授小聲地說道。
“除了發色和眼鏡外我覺得完全一樣。難道他們是姐妹？”
彼伏瓦洛夫教授說：“我早就發現了，不過在這幾次的接觸中他們沒提過在朗基努斯還有眼線，難道還有第三方勢力。”
“我們該怎麼辦？”
“別管她，拿到首付款後，就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我認為姬治存受到的刺激會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恢複正常的記憶了。”
於厚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幾分鍾的安靜過後，會議室的門又開。雨果·史密斯和他的技術助理凱文·皮萊基走了進來。他們坐到彼伏瓦洛夫的對麵。
史密斯先開口說話：“所有的資料和報告，我們都已經研究過了。看起來這項試驗已經完美無缺了。所以按照事先的約定，五百萬美金已經彙入你們的銀行賬戶，現在可以確認一下。”
於厚文打電話確認無誤，然後向彼伏瓦洛夫教授點了點頭。彼伏瓦洛夫笑了笑說道：“我想你可以說說美中不足的地方了。”
“談不上什麼美中不足，”皮萊基顧問說，“以我們所掌握的知識和認識，這一切真的很完美。但是人類的大腦過於複雜，我們不能確定你們是否真的全部了解，起碼我們並沒有完全了解它。你們的技術和科研成果已經超出了我能衡量的標準。”
彼伏瓦洛夫教授接過話說：“所以必須等試驗完全結束才能驗證成功與否。”
“是的，”皮萊基繼續說，“等試驗體完全恢複記憶後還需要做一個比較複雜的心理測試。確切的說這個測試的過程和問題我們的專家還沒有落實。但是最終的確認必須等到通過這項測試。”
史密斯繼續說道：“我想這個測試的製定還需要一段時間，沒有過往經驗為我們提供範本，一切隻得從零開始。這不隻是醫學生物學方麵的問題，還牽扯到倫理道德，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和轉移靈魂有些類似，所以我們可能還需要邀請一些神學專家。你們二位作為心理學和醫學方麵的專家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團隊。”
皮伏瓦洛夫教授說：“試驗結束前我會一直工作的。我隻想拿到屬於我的那部分錢。至於以後的工作還是算了，我準備退休了。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自己決定吧。”
史密斯看了看坐在他對麵的於厚文，說道：“來為我們工作不僅可以得到十倍於你現在的工資，還可以加入美國國籍。”
“我會考慮的。不過當下我還是希望把全部精力集中到現在的試驗上，以保證它能順利地完成。”
皮萊基說：“好的。我們也希望順利地完成試驗。你們提供的試驗下一步的計劃書，我已經看過了。說實話我提不出什麼更好的建議，就按照你們的意思繼續吧。”
“但是要快。”史密斯補充說道。
三十三
2003年10月23日
中國，北京
第一試驗室
姬治存看著自己手上的四支注射器。一支裝著紫色的液體，另三支裝著金黃色的藥劑。這是他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裏用所能得到的原材料和儀器製作出來的所有藥物。那三支金色的藥劑中的兩支上寫著“Ⅱ”另一支上寫著“Bruce”。“金色汗毛”的名字雖然有些怪裏怪氣，但每個中國人都知道它的典故出處。那是取自《西遊記》中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賜給那隻神通廣大的石頭猴子的救命寶物。在故事中那三根金色的汗毛多次救了石猴的性命。姬治存希望這藥真的能像它的名字一樣充滿神力，助他重獲自由。
雖然姬治存相信這些藥物的能力，也已經計劃好逃離這裏的每個細節。但是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就是離開這裏後他要去哪裏。就在這時那個神秘的A－**－C又在MSN上出現了。這讓姬治存心中一喜，他心中隱約覺得這個網友不一般。從那首讓他觸動心底的歌曲，到那個提醒他密碼的留言，姬治存越來越確信這個網友在整個事件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姬治存第一時間在MSN上對A－**－C說道：“謝謝你在我MSN空間裏的留言，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
“不好意思我在上班，公司不允許員工隨便用MSN聊天，公司能夠監控我們的聊天記錄。如果你想和我聊聊的話，可以來我單位找我。”還沒有等姬治存問他公司的具體地址，另一條消息就發了過來。“我的單位在昌平縣道024和縣道002的交界處。”說完這句A－**－C又一次下線了。
姬治存反複的思量著這個A－**－C的消息。他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他們的聊天過程同時會被彼伏瓦洛夫安排的保全人員監控。而他留給姬治存的單位地址很明顯不像是個真的單位地址，更像是一個接頭的地點。現在姬治存心中已經有了離開這裏後明確的目的地了。找到A－**－C是他逃出這裏後的第一目標，他相信A－**－C很有可能會幫他揭示出他所想要知道的真相。姬治存緩緩地將一支藥物注射到自己的靜脈中，等待著藥物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