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寒山穀,雪地穀,在距離大雪山近二千裏的地方,有一塊大山盆地。大山盆地在大雪山以南,羅盤山脈以東,是群山之中的一塊寶地。
雖然大山盆地還是沒有走出北境,但由於三麵環山,寒、熱氣流對充等多方麵因素影響,使得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成物生長一直都很繁茂。
大山盆地共有農莊七百三十二處,特殊的地理環境,使得盆地中莊稼作物極適應生長,也使這裏農人的生活水平成為全北境最富裕的存在。這些從大山盆地那些農莊處飄蕩起的嫋嫋坎煙,農人臉上不再為衣食發愁的悠然表情,勞作時那份自得就可以知道。
大山盆地的植被也是北境最為豐富的,這裏的植物生長極為迅速,糧食作物,像粟、紅稻、春米、糯麥等等特產食物可以作到一年兩熟,所有農莊個個都是穀米滿倉,這裏是北境最大的糧食輸出地。同時大山盆地的果類產品眾多,比如高根樹上掛的球散尖果,味甜,甜中帶苦,類似杏仁,極為開胃:比如拳頭大的紅梅果,酸溜溜的,不過隻適宜牙口好的家夥:比如黑鬆連,像葡萄一樣一串一串,卻是硬質果實,澱粉含量非常高。
這天清晨霧剛起,盆地中一生白茫茫,暖爐莊的一百零八條漢子紛紛起早,又開始了一天的愉快勞作。
馬德是一名年輕的技藝師,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修剪苗圃,花費大量的時間,一年,兩年,三年……將一株株雜亂植物修整成需要的藝術形態,讓每一片苗圃形成風格。龍河大陸的技藝師可是個靈巧的職業,沒有老技藝師的言傳身教,沒有一定的耐心和素質修養可是學不來,當然這也是一門賺錢的行業,目前龍河的九大城,以及各城鎮貴族或者富裕農民、藝人、匠人等等都還是蠻喜歡這類藝術品。藝術苗圃每個產量不高,往往都是供不應求,因為雖然有龐大的消費群體,但龍河大陸的技藝師卻隻有大約二百來名,所以,他們是農人中的‘貴族’,職業條件無疑是最好的。
穿上大褂子,馬德拿著大修剪和長鍬鏟來到了暖爐莊西邊苗圃中,又是新的一天。
“尊敬的馬德叔叔,您早啊!”幾個莊裏走出的孩子散發著燦爛的光,他們這是去大山學堂早讀。
“你們也早!”馬德拿著大修剪哢嚓下幾片綠葉。
“小馬德早啊,又開始新一天工作了啊。”說話的是個大媽,他每天都要親自送她那個小蘿卜頭。
馬德愉快地回答:“嗬嗬,是啊,江米嬸。”
“噢,馬德……你有天賦的手藝,你比我們富裕,你還比咱們勤勞,噢,馬德……可愛的馬德。”幾個扛著鋤頭的小夥子也從莊裏出來了。
“多辛苦點,你們也不差,今年的收成很好吧……我看到你們種的粟,可能再過一個月又可以收割了。”說完間大鍬鏟也翻起了土。
莊裏的人們紛紛開始新的一天活動,馬德將頭埋進了香椿樹叢,他在尋找一種叫蜞的害蟲,這些香椿樹可得好好打理,可能盆地中的鳥類太過稀少,或者它們捉蟲不夠細心,馬德每天都能從自己的寶貝苗圃中找到大量的蟲子,然後讓家裏的幾隻母雞美美地飽餐一頓。
“我是一個技藝師,修剪本領強,我要把我新苗圃,整得更漂亮……”小馬德哼起了曲子,悠閑地忙碌著。
“哎……你是馬德麼?”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就像沒吃飽的懶漢在歎氣,聽這口音就知道這絕不是村莊裏的人。
詫異中馬德抬起來了,於是看到一張嘻笑著的黑麵孔。他遲疑地問道:“你是……找我有什麼事麼?”由於幹得是技藝師,所以來找馬德的陌生客人雖然不多,但一兩個月總有幾次,但這次來的卻是新麵孔。
三個麵相憨實的青年小夥,最前麵的那個眼中顯露出一絲戲謔,正僥有興趣看著自己;後麵兩個其中一個提著紅木弓,矮矮胖胖,東張西望很是活躍;一個穿身玄色裝,手提一把斷劍,臉露陌生與警惕,稍帶思索地表情打量一切。在他們身後,好像還有一隻亡靈生物,看來三人中有一個可能是亡靈召喚師。
彼此目光對視,那三個小夥子卻沒有回答馬德的提問。
作為一名技藝師,馬德也是見過一點世麵的人,他盡量壓抑心頭的一絲慌亂,語氣盡量地低沉:“三位,請問找我馬德有什麼事麼?”